她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看到我悲痛欲绝的样子。
手里的书哐当一声全掉地上。
“瑶瑶!”
她飞扑过来,一把将我抢过去抱住。
“你怎么了瑶瑶!谁把你气成这样了!”
我趴在她肩上,侧眸给了她“你懂我也懂”的神色。
徐佳立刻了然,扶着我,痛心疾首地看向许梦。
“许梦,你也真是的!”
“瑶瑶脸过敏多严重你不知道吗?”
“之前换季都肿成猪头了,医生说必须用固定的护肤品!”
“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她这话看似在打圆场,其实每一句都是补刀。
周围的同学开始私语。
“对哦,幸瑶军训时好像是过敏挺严重的。”
“那这事儿有点严重啊,不是一瓶水那么简单了。”
“所以许梦是明知道她过敏,还把人家的救命水给打翻了?”
许梦在一旁听着,脸肉眼可见的白了好几分。
站在原地像一朵被霜打蔫了的小白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
因为她知道,现在再哭就不是楚楚可怜,而是心虚。
班长也尴尬地站在一旁,看看许梦,又看看我们,愣是插不进一句话。
我靠在徐佳身上继续小声抽泣,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跟我玩?
你还嫩了点。
2
辅导员到场后将许梦叫去办公室谈话,出来时她眼睛红得像兔子。
也没再提赔偿,我也懒得追究。
一瓶神仙水我损失得起,但她丢掉的人心,可就不是打工能赚回来的了。
回到宿舍,气氛尴尬得能结冰。
我若无其事地拿出新买的神仙水。
当着许梦的面,慢条斯理地拆开包装。
塑料包装的响声让她肩膀抖了一下。
我勾了勾唇,拧开瓶盖,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梦梦,别不开心啦,多大点事儿啊。”
“不就是一瓶水嘛,我多的是。”
“以后你要是还想‘不小心’,记得提前说一声,我给你换个便宜的让你打翻,省得你赔起来费劲。”
许梦的脸下一秒唰的一下,血色尽褪。
她抬头看我的那一瞬,我看得分明。
那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除了柔弱和委屈之外的表情,混杂着怨恨和嫉妒。
但这表情只持续了一秒,她又低下头,恢复了小白花的模样。
我冷笑一声,不再理她。
从开学第一天起,我就知道她是什么货色。
那天,她拎着旧行李箱。
讲述了自己来自偏远山村、努力求学的故事,成功营造了勤劳朴实的初印象,博取了所有人的同情。
在宿舍,她主动包揽所有杂务,姿态低得像个仆人。
但我从不让她碰我的东西,因为我看见过。
在她低头扫地,长发遮住侧脸时,嘴角那一闪而过的不屑与冷笑。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
这个女孩,心思可多着了。
周末,我爸开着他那辆低调的车来看我。
“宝贝女儿,想爸爸了没!”
我爸,一个年近五十却心态堪比二十岁小伙的男人,一见我就张开了双臂。
我笑着扑进他怀里。
“爸,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我们家宝贝女儿要学设计了嘛,爸爸来给你送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