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个可笑的原因,我寒窗苦读十余年的成果毁于一旦,全家遭受这等苦难?
她继续道,“你就是个龙套角色,他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都是因为你,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所以只能让你消失了。”
她说完,放下车帘,马车绝尘而去,仿佛多说一句都会玷污她的身份。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用力捶地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然而,希望很快就被彻底碾碎。
流放的第一个月,母亲病倒了。
连日的奔波和饥饿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她开始咳嗽,咳出的痰中带着血丝。
“官爷,求求您,给我娘请个大夫吧!”我跪在地上哀求王五。
王五一脚将我踢开:“流放犯还配请大夫?死了也是活该!”
父亲脱下唯一一件外衣盖在母亲身上,整夜守在她身边。
第二天清晨,母亲再也没有醒来。
她临终前拉着我的手,气若游丝:“逊儿...照顾好你爹和婉儿...”
我们在差役的催促下草草埋葬了母亲。
父亲一夜之间白了头,步履蹒跚,仿佛老了十岁。
第二个月,父亲也倒下了。
那日下着大雨,道路泥泞难行。
父亲一个踉跄摔倒在泥水中,久久无法起身。
“装什么死!”王五挥舞鞭子抽打在父亲身上。
我扑上去护住父亲:“官爷,我爹真的走不动了,求您让他歇歇吧!”
“歇?”李四冷笑道,“耽误了行程,你担待得起吗?”
他们强行将父亲拖起来,逼他继续前行。
父亲踉跄着走了几步,再次摔倒。
这次,王五和李四一起上前,鞭子如雨点般落下。
“不要打我爹!"谢婉哭喊着想去阻拦,被另一个差役一把推开。
我拼命挣扎,却被镣铐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在鞭打下渐渐不再动弹。
“爹!”我嘶吼着,挣脱差役扑到父亲身边。
他已经气息微弱,满身鲜血,嘴唇微动:“照...顾好...婉...”
话未说完,他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我和谢婉痛哭失声,差役们却不耐烦地催促:“死了正好,省得耽误行程!赶紧埋了上路!”
我们被迫在路边挖了个浅坑,草草埋葬了父亲。
谢婉哭得几乎晕厥。
我搀扶着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为什么会这样?就因为我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流放的第三个月,恶梦降临到谢婉身上。
那日晚间,我们在一处破庙歇息。
王五和李四喝了些酒,看着谢婉的眼神开始变得不怀好意。
“小娘子倒是越长越水灵了。"王五醉醺醺地摸着谢婉的脸,“横竖到了流放地也是充作官妓,不如先让哥哥们快活快活?”
“放开我!”谢婉惊恐地挣扎。
“畜生!放开我妹妹!”我拼命想冲过去,却被其他差役死死按住。
李四笑着对王五说:“急什么,先解决了这个碍事的。”
他们将我拖到庙外,一顿拳打脚踢。
我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仍拼命想冲回庙里。
“婉儿!婉儿!”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却只能听到庙里传来妹妹凄厉的哭喊声。
不知过了多久,庙门打开,王五和李四整理着衣服走出来,一脸餍足。
我挣脱束缚冲进庙里,只见谢婉衣衫不整地蜷缩在角落,目光呆滞,身上满是青紫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