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书坊风波起
暮春时节的京城,朱雀大街上总是车水马龙,唯独街角那座挂着 “听风书坊” 牌匾的宅院,今日格外热闹。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口挂着两串崭新的走马灯,灯面上不是常见的花鸟鱼虫,竟是用炭笔勾勒的几何图形,引得路人频频驻足。
“这不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苏惊鸿吗?怎么开起书坊来了?”
“你还不知道?听说这书坊只卖女子看的书,还要教什么算学格物,简直是伤风败俗!”
议论声中,一身月白色襦裙的苏惊鸿正站在书坊门口,亲自给客人递上茶水。她肌肤白皙,眉眼间带着一股不同于寻常贵女的爽朗,听到路人的议论,不仅不恼,反而笑着高声道:“各位若是好奇,不妨进来瞧瞧,我这书坊里的书,保准各位从没见过!”
走进书坊,更是让人眼前一亮。不同于其他书坊的沉闷,这里的书架错落有致,书架旁摆放着几张铺着碎花布的圆桌,桌上放着茶水和点心。最引人注目的是东侧的展台,上面摆着几本封面奇特的书,封面上写着《女子算术入门》《格物小识》,旁边还放着几个用木头做的简易齿轮模型。
“苏大小姐,你这书坊卖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女子当以琴棋书画为重,学这些算学格物,难道还想考科举不成?” 一位穿着绫罗绸缎的夫人皱着眉头,语气中满是不屑。
苏惊鸿端起一杯茶递过去,笑容依旧:“夫人这话就错了。女子为何不能学算学?平日里管家记账,哪样用不上算术?至于格物,不过是教大家了解身边的花草树木、日月星辰,多些见识总没错吧?”
那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周围的人却被苏惊鸿的话勾起了兴趣,纷纷围到展台前翻看那些奇特的书籍。一位穿着青色布衣的少女拿起《女子算术入门》,小声问道:“苏大小姐,这书真的能教会我们算术吗?我家是开布庄的,每次算账都要请账房先生,要是我能算就好了。”
“当然能!” 苏惊鸿眼睛一亮,拉着少女的手走到桌边,拿起一支炭笔,在纸上写下简单的算术题,“你看,比如你家布庄一匹布卖五两银子,客人买三匹,就是五乘三,等于十五两,很简单的。”
少女跟着苏惊鸿的讲解,很快算出了答案,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真的算出来了!苏大小姐,我要买这本书!”
有了第一个顾客,后面的人也纷纷效仿,有的买算术书,有的买格物书,还有的好奇地询问什么时候开始教学。苏惊鸿忙得不亦乐乎,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丝毫没有疲惫之色。她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 这才是她穿越到这个时代,想要做的事情。
穿越前,她是现代一名独立女性,经营着自己的书店,见惯了男女平等的景象。可穿越到这大靖王朝,成为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后,她才发现这里的女子地位如此低下,只能被困在深宅大院里,围着丈夫孩子打转。她不甘心,于是便有了开这座女子书坊的想法,她想让这里的女子也能学到知识,拥有独立生活的能力。
然而,苏惊鸿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天下午,书坊刚要关门,一群身穿官服的人便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的是御史台的李御史,他手里拿着一本《格物小识》,脸色铁青:“苏惊鸿!你竟敢刊印这种异端邪说,蛊惑女子,败坏风气!跟我们回御史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