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坚决反对。他认为初创公司最重要的是先生存下去，应该用一个成熟的、稳定的方案，尽快把产品推向市场，拿到用户反馈。 我们两个在办公室里吵得脸红脖子粗，谁也说服不了谁。小马和陈默坐在旁边，不知所措。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秦若曦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风衣，踩着高跟鞋，每一步都像踩在我们的心跳上。 她扫视了一圈，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吵完了？”她走到我面前，眼神平静。 “陆哲，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以前是把代码写给谁看的？” “……机器。” “很好。现在，你要学着把代码‘翻译’成人话，讲给你的用户、你的员工、你的投资人听。”她的声音不重，却很有力量。 “你是CEO。你的工作，不是永远正确，而是做出决策，并承担后果。” “现在，你来决策。” 她说完，就抱臂站在一旁，看着我。 我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压力巨大。 我看着老孙，他一脸倔强，但眼神里没有敌意，只有坚持。我看着小马和陈默，他们眼神里有期待。 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成为CEO以来的第一个，也最艰难的一个决定。 “听老孙的。”我说，“我们用稳定方案，尽快上线。是我太理想化了。” 然后我走到老孙面前，伸出手。 “老孙，对不起，是我太偏执了。” 老孙愣了一下，然后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没事，干就完了！” 那一刻，我感觉我们这个临时拼凑起来的团队，才真正有了灵魂。 一个月后，在一个行业内部的技术交流沙龙上，我们的应用“奇点之眼”正式发布。 轮到我上台时，我没有准备花哨的PPT。 我直接现场演示。 “左边，是行业标杆，天启集团的‘神图’。右边，是我们的‘奇点之眼’。” 我将一张1G大小的超高分辨率天文图片，同时拖进了两个软件。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右边的进度条，像一道绿色的闪电，瞬间跑完。图片被完美地处理、渲染。 而左边，天启的进度条，才刚刚挪动了一小格。 台下，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然后，爆发出了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讨论声。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向这个世界发出的第一声呐喊，所有人都听见了。 胜利的消息，很快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天启集团。 秦若曦告诉我，王昊在会议上听完汇报，只是轻蔑地笑了一下，说这是“小作坊哗众取宠的把戏，活不过三个月”。 但苏曼琳，在听到“陆哲”这个名字后，沉默了很久。 然后，网络上开始出现一些帖子。 说我私生活混乱，说我人品败坏，说我曾经窃取过天启的技术。 没有证据，全是引导性的言论和所谓的“内部人士”爆料。 我知道，苏曼琳的反击，开始了。 暗箭，已经射了出来。04 黎明之战
网上的那些帖子，只是开胃菜。 恶心，但伤不到筋骨。我们团队的人都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没人信那些鬼话。 我让大家别理会，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产品迭代上。 我以为苏曼琳的手段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低估了她，也低估了王昊背后资本的力量。 当他们发现舆论攻击对我无效时，真正的绞杀，开始了。 那个周一，我后来称之为“黑色星期一”。 早上九点，我刚到公司，前台就递给我一份快递，印着本市最大律所的LOG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