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我和顾振宏异口同声地说。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满是童趣印章的合同上，顾振宏的眉头彻底舒展开来。我忽然发现，比起那些冰冷的条款，有时候一点小小的温暖，反而能解决大问题。
5 真千金好像有点不对劲
周末的阳光正好，王妈在花园里摆了茶点，顾念希抱着本书坐在藤椅上，头发被风吹得轻轻飘起，看起来温顺又乖巧。这阵子她渐渐适应了顾家的生活，不再像刚来时长时间沉默，但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客气。
我叼着马卡龙路过，瞥见她书里夹着张照片——不是顾家的全家福，而是个陌生男人的侧脸，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笑容憨厚。顾念希察觉到我的目光，飞快地把照片塞回书里，耳朵尖都红了。
“这是你以前认识的人？”我在她对面坐下，随手拿起块曲奇。按道理说，真千金在普通家庭长大，有旧识很正常，但她这遮遮掩掩的样子，总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是……是以前邻居家的叔叔。”顾念希眼神闪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他对我很好。”说完就合上书，起身说要去帮王妈择菜，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盯着她的背影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以前看的真假千金小说里，真千金不是怯懦得像只兔子，就是带着怨气处处针对假千金，可顾念希既不怯弱到手足无措，也没对我表现出半分敌意，反而偶尔会刻意讨好我和家里人。
下午顾振宏带回来个古董音乐盒，说是给两个女儿的礼物。鎏金的底座上刻着精致的花纹，拧上发条就会弹出《致爱丽丝》的旋律。顾念希接过时眼睛都亮了，反复摩挲着底座，嘴里不停说着“谢谢爸爸”。
可我分明看见，她指尖划过花纹时，眼神里没有初见珍宝的惊喜，反而带着点审视的冷淡，那神情只持续了一秒，快得像我的错觉。
晚饭前，我去书房找顾振宏签字，路过楼梯间时，听见顾念希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里的急切还是传了出来。
“……我知道，再等等，他们现在对我很信任……那个音乐盒确实是清代的，底座夹层里有暗纹……放心，我不会露馅的……”
我脚步一顿，悄悄退到拐角。夹层？暗纹？上午她明明说只是喜欢音乐盒的样子，根本没提这些细节。而且“露馅”两个字，像根针戳在我心上——她要露什么馅？
我转身回房，翻出之前顾景琛给我的空白实验纸，凭着记忆画下顾念希书里的那张照片。虽然只瞥了一眼，但那个男人的眉眼轮廓我记得很清楚。正画着，房门被轻轻敲响，是顾念希端着杯热牛奶进来。
“姐姐，妈妈说你晚上容易饿，让我给你送杯牛奶。”她把杯子放在桌上，目光落在那张画上，脸色瞬间白了，“姐姐，你画的是谁啊？”
“随便画画的，看着像以前见过的人。”我不动声色地把纸折起来，“对了，上午你书里的照片，那个叔叔好像就是这长相。”
顾念希手里的杯子晃了一下，牛奶洒出来溅在袖口，她却像没察觉似的，勉强笑了笑：“姐姐记错了吧，那叔叔不是长这样的。”说完放下杯子就匆匆走了，连洒了牛奶的袖口都没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