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姐这一晚上能赚多少钱？你妈的医药费、丧葬费不要钱啊？她是在帮你妈挣钱！你个不懂事的东西！”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原来在他眼里，我妈的尊严，
还不如直播间里那些的打赏。
地上的手机屏幕虽然碎了，但直播还没断。
江月捡起手机，对着镜头哭得更凶了。
“家人们，你们都看到了，我妹妹她不懂事……她打我……呜呜呜……谢谢大哥的火箭，谢谢大哥……”
弹幕里一片骂我的声音。
【这妹妹有病吧？姐姐好心赚钱办葬礼，她还打人？】
【真是白眼狼，这种人就该被赶出家门！】
【心疼月月，不哭不哭，哥哥给你刷礼物。】
我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天旋地转，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远在国外的小姨打来的视频电话。
我颤抖着接通，小姨焦急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琴琴，我刚听说你妈妈的事，我订了最快的机票，后天就到！你爸……他没为难你吧？”
我还没开口，刘国强一把抢过手机，
对着屏幕笑道：“沈兰啊，你姐的事让你费心了。”
“家里一切都好，琴琴也很懂事，你不用担心。”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冷冷地看着我。
“在你小姨回来之前，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要是敢乱说一句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2
葬礼在一片荒诞和混乱中结束了。
当晚，刘国强拿着一沓钱，满脸红光地回了家。
“琴琴，快出来看，你姐多厉害！这一晚上就赚了二十多万！”
刘国强把钱在我面前晃了晃，得意洋洋，
“这下你妈的丧葬费不仅够了，还能剩下不少！”
我看着那叠钞票，只觉得恶心。
“这是用我妈的命换来的钱，你们花得安心吗？”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刘国强脸色一沉，
“什么叫用你妈的命换的？这是你姐凭本事赚的！”
“再说了，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妈生病花了那么多钱，我现在欠了一屁股债，不靠这个怎么办？”
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我妈沈清嫁给他的时候，我外公外婆极力反对，
说刘国强游手好闲，不是个靠得住的男人。
可我妈被爱情冲昏了头，不惜跟家里断绝关系，也要跟他在一起。
婚后，她拿出自己的积蓄，帮刘国强开了个小公司。
可刘国强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没几年就把公司搞垮了，还欠了一屁股赌债。
这些年，全靠我妈打好几份工，省吃俭用才把这个家撑起来。
可她最终，却被这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活活气死。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吃我妈的人血馒头？”
我红着眼质问他。
“啪！”
又是一巴掌。
“反了你了！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
刘国强面目狰狞，
“我告诉你刘琴，从今天起，这个家我说了算！你要是再敢给我甩脸子，就给我滚出去！”
江月在一旁假惺惺地劝架：“干爹，你别生气，妹妹还小，不懂事。你跟她计较什么呀。”
她说完，转向我，
“妹妹，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你看，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流量就是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