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他已是我的未婚夫。
这些话没有传到江远之耳朵里,可他听之任之。
压根不在乎。
我对江远之的那点期许一点点磨灭。
只等离开那天。
期许落空,爱意消逝。
7
江远之刚回门几天,便要带着门派弟子讨伐洛州作恶多端的妄仙堂。
阮星衣也一同去。
我现在只想多陪爹娘一天是一天。
不想跟着他行侠仗义了。
江远之却来了我屋里。
「阿枝,午时出发,可收整好了?」
我抬眼看他。
眼前男子身姿颀长,挺拔如松,面若冠玉。
是我当年第一眼便钟情的人。
他好像变了。
又好像哪里都没变。
终究物是人非,人心易变。
我笑了下,「你去吧,这次我便不跟着去捣乱了。」
江远之笑容微顿。
这么多年了,与他行走江湖,行侠仗义。
我只懂得医术,没有武功傍身。
因此落得不少诟病。
江远之也曾多次劝我归门,可我不肯。
我从未连累过他。
甚至只要受了伤,我能一连几个日夜不睡为他治疗。
被人骂拖后腿时他却不曾为我辩解。
阮星衣多次被刹血教追杀,江远之回回舍身相救。
我不悦,制止他再管她。
他却说我无理取闹,人命关天,我是医者当有仁心。
可他不知,那些人会追杀阮星衣。
是受她自己所指使。
刹血教教主之女,娇宠着长大,教主怎会命人追杀她?
所谓追杀,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罢了。
知道这些,还是有一次她受了伤,江远之求着我给她送药。
我去送时,听到了茶杯摔碎的声响。
而后是她与刹血教弟子的对话。
我匆忙折身回去,将话原模原样地说给了江远之听。
江远之无奈叹气,「阿枝,你何必如此?」
「我救阮姑娘是正义所使,你吃味也不该是这么吃的。」
我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憋得难受。
他不信我。
误以为我是因为他屡次施救阮星衣而吃醋才胡编乱造的。
见我说不出话,他更加笃定了。
便是笑着在我额头上亲了亲。
「乖,别多想了。」
「夫君我啊,只爱你一人。」
「你忘了,我发过誓,要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当初新婚夜,星眸皓齿的少年一身红衣。
一手牵着我的手。
一手对天发誓。
说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字字诚恳,句句出自肺腑。
我记得的。
可现在,是他忘了。
8
我一点点拂开江远之的手,「去吧,别让阮姑娘等久了。」
江远之眉头紧皱。
「又是因为星衣?」
「是因为她要跟去,所以你才闹着不去对不对?」
我抿住唇,不想回话。
江远之定定看着我。
已是快没了耐心。
「阿枝,我与星衣是兄妹。」
「你我是夫妻,你能不能放下偏见,学着接受她。」
「再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我回头正视他。
「那就滚。」
江远之愣住。
他倏地起身退开,「沈梨枝,你别后悔。」
我别开头。
心脏如同被一把刀层层割开,钝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