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脖子上的红痕，眉头皱了一下。
“别逼我伤害你。”
他转身走出地下室，再次将我锁在里面。
我靠着墙滑坐在地，大口地喘着气。
恐惧和愤怒之后，是滔天的恨意。
墨川，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摸着阮卿卿平坦的小腹，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仿佛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与我腹中胎儿同源的力量。
宝宝，别怕，妈妈一定会保护你们。
5.
我在地下室里被关了三天。
这三天，墨川没有再出现，只有一个面无表情的保镖定时送来“圣血”和食物。
我把血都偷偷倒掉了。
我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干什么，但我必须积蓄力量，做好准备。
我开始尝试控制体内那股陌生的力量。
从让地上的石子悬浮，到让铁桶扭曲变形。
一开始很吃力，但慢慢地，我越来越熟练。
第四天，门被打开了。
墨川站在门口，他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袍，神情肃穆。
“时间到了。”他说，“跟我来。”
我心里一沉，知道最终的时刻要来了。
他带着我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处真正的祭坛。
这里比我之前住的地下室要大得多，地上画着和手札里一模一样的，繁复而诡异的阵法。
四周的墙壁上，嵌着无数发出幽光的石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檀香和血腥混合的味道。
祭坛中央，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我最喜欢的长裙，腹部高高隆起，闭着眼睛，面容安详，仿佛睡着了。
是我的身体。
是阮卿卿。
在她旁边，站着另一个人。
沈岸之。
我的丈夫。
他穿着和墨川同款的黑色长袍，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和虔信。
“岸之……”我颤声开口。
沈岸之闻声，缓缓转过头。
当他看到我这张属于阮卿卿的脸时，眼神里没有半分波澜，只有一片死寂。
“他……”我难以置信地看向墨川。
墨川笑了，笑声在空旷的祭坛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忘了告诉你，你的好丈夫，沈岸之，是‘神’最忠诚的守护者。”
“他接近你，娶你，都是为了今天。”
“为了让‘神之子’，能在一个最完美的母体里，降临人世。”
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我看着沈岸之，那个曾经对我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现在，好戏开场了。”
墨川从怀里掏出一把黑曜石制成的匕首，递给沈岸之。
“杀了她。”他指着我，对沈岸之说，“用这个养料的血，来迎接‘神之子’的降生。”
沈岸之接过匕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
他的眼神空洞，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他举起匕首，锋利的刀尖，对准了我的心脏。
“岸之，不要！”我绝望地喊道。
他闭上了眼睛，握着匕首的手，刺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祭坛中央，躺在我身体里的阮卿卿，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纯黑色，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她举起一把一模一样的匕-首，对准了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