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处理他这句话里的信息。
帮了他？
我花三百亿买了个巨坑，让他完美避雷，这叫帮了他？
【系统崩坏警告！男主逻辑已完全闭环！宿主行为被百分之百解读为“爱意的守护”！】
【积分-10000。当前总积分：-16000。】
【启动紧急惩罚程序……】
一阵剧烈的电流猛地窜过我的四肢百骸，我痛得闷哼一声，整个人从沙发上滑了下来，蜷缩在地毯上。
“温念？你怎么了？说话！”电话那头的陆砚川显然听到了我的声音，语调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我咬着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像被无数根针同时穿刺，痛到极致，反而让我有了一种诡异的清醒。
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穿到这本书里，目标是回家。
为了回家，我必须按照系统的指示，让陆砚川恨我，把他逼到绝境。
可结果呢？
我越是努力，他就越是顺风顺水。
我越是想让他恨我，他……他好像就越“爱”我。
这算什么？虐恋情深的反向版吗？
“温念！回答我！你在哪里？”陆砚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咆哮的意味。
我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剧痛让我找回了一丝力气。
“陆砚川……”我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你赢了。”
“我没想和你争输赢！”
“是吗？”我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哭腔，“那你为什么不生气？我抢了你的地，截了你的项目，我让你成为整个商界的笑柄，你为什么不恨我？”
“……”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笑？像个小丑一样，用尽全力在你面前表演，结果只换来你一句轻飘飘的‘谢谢’？”
“我不是——”
“你就是！”我尖叫着打断他，“你高高在上地看着我，看着我发疯，看着我出丑，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得意你把我耍得团团转！”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敲打着我的耳膜。
身体的疼痛在慢慢消退，但心里的窟窿却越来越大。
我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不仅没完成任务，还把自己变成了最大的笑话。
温家的声誉因为我一落千丈，我妈留给我的基金也打了水漂。
我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疯子、蠢货。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陆砚川，他不但毫发无损，还反过来心疼我，感激我。
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
“我知道你的苦衷。”
许久，陆砚川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压抑。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知道，你做这些，都不是心甘情愿的。”他说，“是你家里逼你的，对不对？为了逼我放手，为了让我们彻底断了关系。”
我：“……”
我的脑子已经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温念，别怕。”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温柔，“我知道你不好过。是我没用，保护不了你。”
“以后，不会了。”
“以后，我来保护你。”
我听着电话里他自我感动的深情独白，看着系统界面上鲜红的负一万六千分，终于，再也忍不住，崩溃地大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