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看着陈砚紧绷的背影,突然笑着喊了声 “弟弟”,声音甜得发腻:“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穷小子,有什么好得意的?爸妈从来没对她这么温和过,连哥哥苏辰,都比她受宠。
后来她才从父亲的只言片语里知道,陈砚的父亲是父亲的老战友,当年一起当过兵,后来陈叔叔当了警察,父亲则下海做了生意。陈叔叔殉职后,留下一大笔医药费,陈砚为了给母亲治病,已经辍学打了半个月的工,若不是父亲找到他,他早就没学上了。
苏晚当时听了,心里没什么同情,只觉得:原来他这么可怜啊。
3 双面姐姐:人前温柔人后欺
陈砚住下来后,苏晚成了所有人眼里的 “贴心姐姐”。
在父母面前,她会主动给陈砚递水果,把自己的辅导资料借给陈砚,甚至会帮陈砚整理书桌,柔声细气地问 “弟弟,这道数学题会不会?姐姐教你啊”;在哥哥苏辰面前,她会护着陈砚,比如苏辰嘲笑陈砚 “穿旧衣服” 时,她会说 “哥,你别这么说,陈砚的衣服是干净的”。
可没人的时候,苏晚就变了样。
第一次欺负陈砚,是在他住进来的第三天。那天苏晚刚上完舞蹈课,回到家就把一个装着羊毛衫的洗衣篮扔到陈砚面前。羊毛衫是米白色的,上面沾了点舞蹈鞋的黑印,洗起来很麻烦。
“帮我洗了,记得手洗,机洗会把毛线洗坏。” 苏晚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语气不容置疑。
陈砚当时正在写作业,笔尖顿了顿,抬头看了眼苏晚,又看了看洗衣篮里的羊毛衫,小声说:“可是…… 我还要写作业,而且手洗的话,可能要很久。”
“写作业重要还是洗衣服重要?” 苏晚挑眉,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吃我家的饭,住我家的房子,洗件衣服都不愿意?早知道这样,我爸就不该把你接过来。”
陈砚的脸瞬间白了,他攥了攥笔,最终还是放下了:“我洗,我现在就去洗。”
他端着洗衣篮去了阳台,当时是冬天,水龙头里的水凉得刺骨。苏晚站在阳台门口,看着陈砚把袖子挽起来,露出的手腕很快就冻得通红,他却还是一点一点地搓着羊毛衫上的黑印,动作很轻,生怕把衣服洗坏。
苏晚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身回了房间,却没看到陈砚洗完衣服后,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她的床头,还在旁边放了个暖手宝 —— 是他从自己书包里拿出来的,唯一的一个暖手宝。
还有次学校组织春游,苏晚故意把陈砚的背包藏了起来。陈砚发现背包不见时,同学们都已经上车了,老师问他怎么回事,他只是摇了摇头,说 “可能是我忘带了”。他没跟老师说背包是被苏晚藏起来的,也没跟任何人抱怨。
那天春游,陈砚没吃午饭,也没喝水。苏晚看着他坐在花坛边,看着同学们吃东西,眼神里没有羡慕,只有平静,心里突然有点发慌。
春游结束后,陈砚在学校花坛后面找到了自己的背包 —— 背包被扔在泥里,里面的面包被踩烂了,水壶也空了,他母亲给他缝的平安符,也被扯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