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妃突然挣脱怀抱，化作数据流注入星舰系统。她最后的机械音在虚空回荡："不要看驾驶舱的镜子..."
但已经太迟了。我击碎的舷窗反光里，映出自己正将芯片刺入婴儿太阳穴。培养舱标签血淋淋地写着：【鸿蒙体初号实验品 林冰儿/林小满 销毁期限：今日】
机甲神经接驳线刺入脊椎的瞬间，我闻到了航天城消毒水的味道。
全息屏倒计时猩红跳动：【179秒】。星舰主炮的蓄能光柱洞穿云层，将洪荒殿的琉璃瓦汽化成紫色粒子雾。巫妃的液态身躯在操纵台上蜿蜒，纳米虫群正啃食着控制中枢的灵石回路。
"陛下可知，您最珍视的冰妹妹..."她电子眼的红光扫过我战甲裂缝，"在第九十九次轮回里，曾亲手将反物质炸弹塞进您胸腔？"
话音未落，诛仙剑阵的制导飞剑群已撞上星舰护盾。三千道拖着等离子尾焰的剑光在能量屏障上炸开绚丽的涟漪，爆炸的强光中，我清晰看到剑柄尾部喷着微型火箭推进器特有的马赫环。
"取弑神铳！"
雅妃的尖啸穿透电磁杂音。机甲撞碎虚空屏障，青铜巨手探入万宝斋第七层。当指尖触碰到那柄三米长的狰狞炮管时，冰妃的残存数据突然在驾驶舱尖叫："警告！非法调用禁忌武装！"
炮身残留的简体字正在消退：【DF-31A改·反物质型】。
星舰群同时轰出十二道猩红光柱。弑神铳喷出的幽蓝光束与之对撞的刹那，整个洪荒界的空间开始褶皱。山河社稷图卷轴从虚空跌落，展开的竟是谷歌地球的卫星地图——我分明看到自己正站在标注"51区"的坐标点上。
"就是现在！"
魔妃肖凝儿的天魔琴撕开维度裂缝，琴弦割裂处露出高速公路的虚影。机甲顶着能量风暴突进，却在星舰核心舱看到骇人景象：冰妃的机械躯壳被钉在十字形祭坛，脊椎插满光纤管线，祭坛下方刻着血淋淋的字迹：
【鸿蒙体初号机·销毁倒计时00:00:27】
"小满！"
我挥剑斩断禁锢锁链。她突然睁开复眼，数百个六边形瞳孔收缩成针尖："实验体D-100号接触污染源，执行清除程序！"
弑神铳从机甲掌心滑落，砸碎地板的瞬间露出锈蚀的航天器残骸。舱门上的五星红旗虽已斑驳，"嫦娥七号"的字样仍刺痛双眼。记忆如毒刺扎入脑海：
穿着防化服的我将芯片插入婴儿颅骨，培养舱警报灯把雪地染成血色。冰妃——或者说林小满——在营养液里蜷缩成团，后颈的条形码泛着幽蓝冷光。
"陛下小心！"
巫妃的液态身躯突然从通风管涌出，纳米虫群凝聚成粒子刀刺向驾驶舱。机甲右臂自动反击，三昧真火竟喷射出离子态的幽蓝烈焰。
"没用的。"她电子眼闪烁讥讽，"这些星舰的护盾，用的是你们那个时代的..."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强光中浮现记忆碎片：
第13次轮回，冰妃将我的克隆体推入焚化炉；
第45次轮回，她指尖流淌液态金属蚀刻我心脏；
第77次轮回，核弹发射井从洪荒殿地底升起......
弑神铳贯穿星舰反应堆的瞬间，驾驶舱镜子突然映出双重幻影：
左侧是现代实验室，防化服的我正在清洗冰妃记忆；
右侧是洪荒殿，龙袍加身的我轻抚她后颈流动的纳米机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