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查到什么消息，我们再说。”我没细说，“车牌号XXXXX。”
“行。等我信儿。”他没多问一句废话。
挂了电话，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的脸，没什么表情。
上次项目庆功宴，那个合作方的王鹏，凑在姜时旁边说话。
笑得眼睛眯成缝，手上婚戒反着光。
他递名片时，手指有意无意碰过姜时的手背。
姜时当时笑得挺开心。
大概过了半小时，大刘电话打回来了。
“默哥，”他声音压低了，有点沉，“车查到了。下午六点多进的蓝湾酒店地下车库，现在还在那儿。”
蓝湾酒店，市中心，五星。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大刘顿了顿，“开的行政大床房，登记名字……是王鹏。就是你上个项目那个合作公司的。” 果然是他。
“房间号能弄到吗？”
“1608。”大刘有点迟疑，“默哥，你别冲动。”
“你放心。”我声音很平，“有监控吗？车库或者走廊的。”
“酒店内部的我搞不到。但车库出口的公共监控我想想办法。”
“谢了，兄弟。费用我出。”
“屁的费用！你跟我扯这个？这对狗男女！”
大刘骂了一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看着阳台上飘着的那条内裤：“等。”
“等什么？”
我说，“大刘，我这先挂，抽空跟你细说。”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我点开手机银行APP，看了看转账记录。
每个月定时定量，像发工资。 又点开和姜时的聊天记录。
满屏都是她发的“宝宝真好”、“爱你哦”、“想买这个”。 我截了图，备份到云端。
然后我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最近的项目文件。
特别是和王鹏公司对接的部分，邮件往来，会议纪要。
逻辑清晰，条理分明。 这是我的专业。
脑子里那个计划开始有了模糊的轮廓。
但不是现在，现在需要证据，更多的证据。
我知道，愤怒没用。
愤怒只会让人失去判断力。
我要的不是冲上去捉奸在床，那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的是确凿无疑，要的是他们没法狡辩，要的是他们为这件事，付出实实在在的代价。
手机又亮了一下。
是姜时的消息：“宝宝，我开完会啦，好累哦，准备睡觉了。你早点休息哦，晚安！”
我盯着那条消息，然后回了三个字：“嗯，晚安。”
3
那晚我没睡，坐在客厅沙发上，让黑暗彻底裹着我。
脑子里很乱，过去几年的画面一帧帧往外蹦。
她第一次答应和我约会，笑得眼睛弯弯。
她生病，我请假陪床，熬粥一遍遍吹凉了喂她。
她看上个包，舍不得买，我偷偷攒了三个月奖金买回来，她高兴地跳起来亲我。
每次发工资，她收转账时那句“宝宝真好”。
我爸妈总说，对女孩子要好点，多付出点，人心换人心。
我信了，并且我也做了。
但人心不是全部能换到人心的。
他们在一起的样子，不敢细想，恶心。
胸口堵得发慌，喘不上气。
原来人真的可以一瞬间心就死了。
我起身，走到厨房，倒了杯冷水，一口气灌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