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鱼饵咬钩了。
下午，姜时的电话就打来了。
语气是压不住的慌张。
“宝宝…王总那边…好像出事了…”
“哦？怎么了？”我语气如常，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关心，“项目有问题？”
“不是项目…哎呀说不清…就是他被公司调查了…暂时停职了…”她声音有点抖，“那我们那个尾款…”
“公事公办，公司会处理的。”我打断她，“你别担心，影响不到你。”
“可是…”她欲言又止。
“你跟他就是普通同事关系，怕什么。”
我给她喂定心丸，“安心上班。”
挂了电话，我能想象她现在的六神无主。 王鹏倒了，她的“资源”和“世面”瞬间缩水。
紧接着，我的工作电话响了。
是甲方那边的一个项目经理，和我关系还行。
“陈工，打听个事儿。”他声音压低，“你们那边合作方的王鹏，是不是真出事了？”
“我也刚听说，不太清楚具体情况。”我回答得很谨慎。
“啧，我们这边也收到点东西…领导很重视，估计要重新审计他那部分费用了。幸亏你们公司这部分没问题，不然也麻烦。”
“我们一向规范操作。”我说。
“知道知道，提前跟你通个气。对了，听说举报信还抄送给他老婆了？够狠的…这下家里也得炸锅。”
他家里确实炸锅了。
大刘的消息很快跟进。
“默哥！王鹏老婆闹到他们公司去了！当着好多人的面甩了他耳光，骂他拿家里的钱养野女人！现场视频都在他们小圈子里传疯了！”
一段模糊的视频传过来。
一个穿着精致的女人，情绪激动地指着王鹏骂，王鹏脸色灰败地想拦，被女人一把推开。
“王鹏你个没良心的！我用嫁妆钱给你铺路，你就这么对我！”
视频里没提姜时的名字，但“野女人”几个字，喊得格外清晰。
我保存了视频，这才是第一波。
下班回家，姜时已经在家里了，坐立不安。
眼睛有点红，像是哭过。
“回来了？”她迎上来，观察着我的脸色。
“嗯。”我换鞋，没多问。
她憋不住了。
“王总…王鹏他…好像惹上大麻烦了。”
“嗯，听说了点。”我语气平淡，走去厨房倒水。
“听说…是因为经济问题…还有人说他生活不检点…”她跟在我身后，试探着。
“做生意手脚不干净，出事是早晚的。”
我喝了口水，看向她，“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她立刻避开我的目光。
“没有…就是同事嘛…而且项目…”
“项目公司会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