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眼睛红得要滴血,整个人像一头失控的野兽。
“是你!你对你的血做了什么?!”
他身后,那个叫林诺的女人抱着一个浑身抽搐、口吐黑沫的小女孩,正绝望地哭喊。
那个孩子,就是安安。
她刚输了我的“新鲜”毒血,是所有人里,反应最快、最惨的一个。
我被周斯年提着,脚尖都快离地了,但我还是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什么也没做。”
我的声音很轻,却如锤子一样砸在他心上。
“只是,我的血,过期了。”
周斯年愣住了,眼里的疯狂被茫然代替。
“什么……过期?”
“麒麟血,需要至亲骨灰的供奉才能保持纯净。我妈的骨灰被当成垃圾,到今天,刚好三十天。”
我看着他一点点变得惨白的脸,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三十天一到,解药就变成毒药。世界上最毒的,没得解的那种。”
我还给他一个特别“友好”的笑。
“你们输得越多,中毒越深。今天刚输了血的安安,是第一个。接下来,就是你们所有人。”
“不……不可能!你撒谎!”周斯年吼着,根本不信,“你就是想吓唬我们!报复我们!”
“你可以不信。”
我抬起手,把手腕上那诡异的紫色纹路亮给他看。
“这是毒化的标志。现在,这玩意儿,在你们每个人的身体里流着呢。”
周斯年的身体抖如筛糠。
他看着我的手腕,又回头看看楼上疼得打滚的家人,理智彻底崩了。
他猛地松开我,迅速往后退,然后转身冲向角落的医疗箱。
他翻出一个新的针筒,眼神疯狂地又看向我。
“解药……一定有解药!你的血能变毒,就能变回来!我要抽你的血去化验!”
他朝我扑过来,脸都扭曲了。
我没反抗,也没躲。
我就坐在那,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曾经爱过的,现在却像恶鬼一样的男人。
在他手里的针尖快要扎进我皮肤的时候,我轻声说:
“抽吧,随便抽。”
“现在的我,就是行走的毒药。每一滴血,都是催命符。”
“你猜,这一针下去,是能救他们,还是能让他们……死得更快点?”
我的话,让周斯年的动作,在离我胳膊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5 血色审判
周斯年僵住,他握着针筒,手抖得快要拿不住。
楼上的鬼哭狼嚎越来越响,像一首专门给周家谱写的葬礼进行曲。
我体内的力量越来越多,那副铐了我一个月的铁链,现在看着跟面条似的。
我轻轻一挣。
“咔哒。”
铁链断了。
声音在地下室里,特别清楚。
我站起来,转了转发麻的手腕,顺便来个全身拉伸动作。
周斯年吓得一步步往后退,看我的眼神,就如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
我没理他,直接从他身边走过,一步步走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