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个家，已经变成了我的地狱。
我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任由冰冷的液体冲刷着我的身体，试图洗去那晚所有的屈辱和恶心。
可无论怎么擦洗，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似乎已经渗入骨髓，挥之不去。
我抱膝蹲下，冰冷的瓷砖贴着我滚烫的脸颊，直到眼泪模糊了视线，一个疯狂的念头才在心底悄然生根——不，我不会就这样沉沦下去。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血淋淋的代价！
2
江辰的升职庆功宴，就设在我们家里。
他用项目的第一笔奖金，给自己换了辆崭新的宝马，然后大张旗鼓地邀请了公司所有同事。
“你是总监夫人，今晚给我打起精神来，别给我丢人。”
他一边打着领带，一边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面无血色的女人。
他给我挑了一条黑色的紧身连衣裙，他说这样显得高贵。
门铃声响起，同事们陆续到来。
每个人都带着虚伪的笑容，恭喜着江辰。
然后，我看到了王总。
他大腹便便，笑得满脸油光，一进门就给了江辰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江，不错嘛！前途无量！”
他的目光越过江辰的肩膀，黏在我身上，带着一种下流的、审视的意味。
一股恶心涌上心头。
江辰立刻用力掐了一下我的胳膊，低声警告：“笑！”
我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来，王总，我敬您一杯。”
江辰端起酒杯，把我推到王总面前，“还有我太太林朝，她也特别感谢王总的提拔。”
王总的眼睛笑成一条缝，他端起酒杯，油腻的手指刻意从我的手背划过，黏腻感瞬间让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那种被觊觎的、被当作商品的屈辱感，比刀割还难受。
“弟妹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小江这么有能力，弟妹的功劳也不小啊。”
“哈哈哈哈。”
他笑得肆无忌惮，那笑声像一根根针，扎得我体无完肤，却又无从反抗。
江辰就在我身边，却仿佛没听到一样，他搂着我的腰，笑得更加灿烂，甚至用力掐了我一下，像是在催促：‘还不快谢谢王总？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杯酒灼烧着我的喉咙，却远不及我心里的绝望。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跟着附和地笑起来，那些笑声像一根根针，扎进我的耳朵。
‘哎呀，还是林朝姐有办法，不像我们，累死累活也帮不上老公什么忙。
一个平时和江辰走得近的女同事，端着酒杯，笑容满面却言语如刀。
“就是，江总监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个贤内助。”
另一个附和道。
这些话像一把把钝刀，一下又一下地切割着我虚伪的平静，让我浑身的血都在逆流。
我端着酒杯的手在颤抖，几乎要握不住，真想把手里的酒直接泼到他们脸上！
但我不能，我必须忍耐，那股从骨子里渗透出的恨意，正在一点点撕裂着我。
整个晚上，我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被江辰操控着，对每一个人微笑，敬酒。
王总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我，那是一种看待私有物的眼神，充满了占有和轻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