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炼剑的唯一帮手。
他会全力帮我搜寻材料,在我炼剑时细心为我护法。
我们是志同道合的一对眷侣,我想我们的婚姻很美满。
沧澜剑在乾元鼎中要过三道剑劫才能成。
过第一道剑劫时,我需要闭关一年为其护法。
闭关前,钟玄轻轻地亲吻我的额头,对我说:
“一切小心,你出来就会有五分甜的桂花糕吃。”
我信了。
闭关的一年中,剑劫艰难,我时常受伤。
疗伤的闲暇时,我都念着五分甜的桂花糕和十分甜的心上人。
但一年后出关迎接我的,不是桂花糕,也不是心上人。
而是让我去刑堂的通知。
我闭关后一月,钟玄为一个青楼花魁赎了身,养做了外室。
他还耗了半身修为,帮她洗骨伐髓改善根骨,让她也能拥有与修仙者同长的寿命。
这好像比合卺或者结发听起来,更加有“与子偕老”的意思。
钟玄耗了半身修为后的虚弱被家族发现,顺藤摸瓜找出了这个外室。
也不知是怎么走漏了消息,一夜之间仙门皆知。
这样的家族丑事是必须要受罚的。
钟玄也甘愿受罚,自愿到刑堂领两百戒鞭,只求家族长老们能饶过那女子。
我出关时正好是钟玄要受刑的时辰。
我是当家主母,出身皖江云氏。
钟氏长老们不敢越过我,于是请我去刑堂裁夺。
乍听消息时,我连问了三遍。
钟氏是最为严正重礼的家族。
从这样的家族中长起来的钟玄,也是仙门中最严正端方的公子。
我想这一定是有人设计污蔑。
然而连问的那三遍,得到的都是事情确凿的答案。
钟玄亲口承认,亲跪刑堂请求受罚。
我曾为帮钟玄渡雷劫,受过筋脉尽断的伤,痛得浑身动弹不得。
但那样的痛似乎并不及此刻心上剧痛的万分之一。
怒与恨纠缠着我,加上刚出关的虚弱,我吐出一口鲜血。
看着地上的血迹,我猛然清醒。
不对,我不该这样。
为一个负心的男人就虚弱到如此境地,这不该是我云笙澜。
我回头望了望乾元阁。
阁中乾元鼎里的沧澜剑还未成。
2
我梳洗打扮好,穿戴着最端庄合礼的钗裙,出现在了钟氏刑堂。
刑堂正中,钟玄在刑阵中跪得笔直。
这样的刑阵内有滚雷,稍微挣扎便会触动雷劈上身。
刑阵外边缘,跪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
想必这位就是钟玄养的那个外室——颜心楼花魁,楚思。
经过刑阵时,我没看钟玄一眼,目光只在楚思身上落了一瞬。
一瞬之间,四目相对。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美人。
清丽绝伦,楚楚动人。
然而在楚楚眉眼之间,却有一种韧性的风采,让她更为夺目。
即便她此时狼狈地跪着,也不减美人柔弱却坚韧的风情。
看了楚思一眼后,我便坐上了主母的位子。
只是本该在我身旁同坐高位的家主,却成了刑阵中的罪人。
此等丑事闹得人尽皆知,刑堂观刑的人自然也不止钟家人。
为表严厉遏制不良家风、大义灭亲的决心,不少仙门宗首也被邀请而来。
我的兄长作为我的娘家人,自然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