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只是笑了。
“好，我签。”
我拿起笔，利落地在文件末尾签上了我的名字。
顾言迟愣住了，他没想到我这么干脆。
我把签好的文件递给他。
“顾总，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
我走到办公桌后，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五年前，你被派去海外，开拓的那个项目，记得吗？”
他脸色微变，“当然记得，那是我事业的起点。”
“是吗？”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你以为，凭你当时的能力，真的能拿下那个凶险的市场？”
我将手里的文件，一页一页，在他面前展开。
那是我这五年来，为他做的所有市场分析、风险评估、人脉搭建、危机公关的方案。
每一份，都详细到令人发指。
还有我以匿名投资人身份，为他注入的三次关键资金的银行流水。
没有这些，他顾言迟，早在五年前，就死在海外了。
“你……”他看着那些文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这……这不可能……”
“不可能？”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顾言迟，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天纵奇才。”
“你所有的成功，不过是踩在我的肩膀上。”
“我才是那个，把你从泥潭里，一步步捧上神坛的人。”
“而你，却用我给予你的一切，去回报另一个女人。”
我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心中没有半分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现在，我亲手捧起来的东西，我不想要了。”
“顾言迟，你给我等着。”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一无所有。”
5
我与陆景深的第一次正式见面，约在一家私密性极好的会所。
他比照片上更具压迫感。
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
“陆总。”我率先开口。
他微微颔首，示意我坐下。
“姜小姐，开门见山。”他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弦音，“你想报复顾言迟，而我，恰好是他最恨的人。”
“我们是天作之合。”
我笑了，“陆总果然是聪明人。”
“但这场联姻，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
“除了能看到顾言迟痛不欲生，我还能得到什么？”
“江氏未来三年的海外市场优先合作权。”
我抛出我的筹码。
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姜小姐真是好大的手笔。”
“陆总值得这个价。”
他笑了，那笑容像是冰雪初融，带着一丝玩味。
“成交。”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陆总请说。”
“我不喜欢演戏。”他看着我。“既然是夫妻，就要做夫妻该做的事。”
“姜小姐，你能接受吗？”
空气瞬间凝固。
我看着他坦荡而直接的眼神，没有半分猥琐，只有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交易。
我沉默了片刻。
“可以。”
我们的婚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推进着。
拍婚纱照，选定婚期，向各方寄出请柬。
一切都快得像一场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