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地铁惊魂夜
车厢里的灯光惨白，映着乘客们倦意浓浓的脸。林默靠在车门边，指尖还残留着键盘敲击的酸胀感 —— 作为一家互联网公司的程序员，他刚结束了连续三天的加班，只想赶紧回到出租屋，泡一碗面，然后倒头就睡。
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色连帽衫，牛仔裤膝盖处有个不明显的破洞，脚上是一双普通的白色运动鞋。白天帮同事搬服务器时，不小心蹭到了一张银色的反光贴纸，此刻正粘在鞋头外侧，随着车厢的晃动，偶尔会反射出一点微弱的光。
没人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细节，除了坐在斜对面的两个女人。
“婷姐，你看他鞋上那是什么？” 说话的是李娜，二十多岁，穿着一身粉色连衣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手里拿着最新款的水果手机，正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张婷。
张婷抬起头，她比李娜年长几岁，穿着一身名牌套装，头发烫成精致的大波浪，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傲慢。顺着李娜的目光看去，她的视线落在了林默的鞋上，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好像有光在闪。” 张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该不会是藏了摄像头吧？”
李娜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啊？偷拍？这么变态的吗？”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车厢里原本昏昏欲睡的乘客瞬间清醒过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林默。
林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们在说自己，连忙解释：“不是的，这只是一张反光贴纸，白天不小心粘上去的。”
“贴纸？” 张婷冷笑一声，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林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把鞋脱下来让我们看看！”
周围的乘客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拿出手机对着林默拍照，闪光灯在昏暗的车厢里格外刺眼。林默的脸颊有些发烫，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这种无端的指责和围观让他感到屈辱。但他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弯腰准备脱鞋：“行，我脱下来给你们看，你们看完就知道是误会了。”
“等等！” 张婷突然伸手拦住他，眼神里满是怀疑，“谁知道你是不是趁脱鞋的时候把摄像头藏起来？我看你手机里肯定有偷拍的照片，先把手机交出来！”
没等林默反应过来，张婷一把抢过他握在手里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翻看着相册和聊天记录。林默的手机设置了指纹解锁，但刚才他为了方便看时间，解锁后没锁屏，此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隐私被人随意侵犯。
“你干什么？把手机还给我！” 林默的语气终于带上了几分怒气，伸手想去抢回手机。
“怎么？心虚了？” 张婷往后退了一步，将手机举过头顶，对着周围的乘客喊道，“大家快来看啊，这个人肯定是偷拍狂，我要看他手机他还想抢，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李娜也跟着起哄：“就是！肯定是拍了很多女生的照片，不然怎么不敢让人看？这种猥琐男就该报警抓起来！”
车厢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对着林默指指点点：“现在的变态真是越来越多了，居然还把摄像头藏在鞋里。” “看他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龌龊。” “赶紧报警吧，别让他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