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儿子，靳子睿，正坐在一个穿着白色蕾丝裙、气质温婉的年轻女人怀里。那女人拿着一本绘本，柔声细语地读着。
睿睿听得很认真，小脑袋靠在女人胸前，不时伸出小手指着书页问着什么。
“妈妈！”睿睿忽然抬起头，对着屏幕这边，清脆地喊了一声。
苏晚意的心猛地一抽，刚要开口——
“妈妈在这里呢，宝贝。”抱着睿睿的年轻女人温柔地应道，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看，小兔子跳出来了。”
睿睿立刻被绘本吸引，咯咯笑着，小手指着书页：“兔子！跳跳！”
他叫那个女人…妈妈？
苏晚意如遭雷击，浑身血液都冻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嘴唇哆嗦着：“睿睿…睿睿！我是妈妈！我才是妈妈啊！你看这里！”
她扑向平板，对着屏幕疯狂挥手。
屏幕里的睿睿似乎听到了点动静，疑惑地抬起小脸，看向镜头。
苏晚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睿睿！看妈妈！是妈妈！”
睿睿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镜头，小脸上满是陌生和困惑。他看了几秒，似乎没认出什么，小脑袋一扭，又埋进了那个年轻女人的怀里，奶声奶气地说：“妈妈，讲兔兔。”
“好，妈妈继续讲。”年轻女人温柔地笑着，搂紧了孩子，目光扫过镜头时，对着靳危衡微微颔首，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恭敬。
视频通话被切断了。
屏幕暗了下去。
“不——！”苏晚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扑向靳危衡手里的平板，“还给我！把睿睿还给我！那是我的儿子！我的！”
靳危衡轻易地避开了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像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你的儿子？”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像冰片刮过玻璃。“苏晚意，你告诉我，他是谁的儿子？”
苏晚意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
她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惊恐地看着靳危衡。
他知道了！
他真的知道了！
“我…我…”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瑞士。阿尔卑斯山脚下。最好的寄宿制幼童学校。”靳危衡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诛心。“环境优美，师资顶级，安保…绝对可靠。他会忘记这里的一切。忘记你。他会有一个新的、完美的‘妈妈’。”
他微微俯身，凑近苏晚意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
“而你？”他冰冷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地狱般的寒意。“你永远，别想再见到他。”
“不——！你不能！靳危衡！你这个魔鬼！那是我的命！你把睿睿还给我！”苏晚意彻底崩溃了，她像疯了一样扑打靳危衡，撕扯他的衣服。
靳危衡一把攥住她挥舞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的命？”他冷笑一声，猛地将她甩开。
苏晚意重重地摔倒在地，额头磕在冰冷的门框上，瞬间红肿一片。
“从你爬上裴昊的床那天起，”靳危衡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你就该想到，有今天。”
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渐行渐远。
苏晚意瘫在地上，额头火辣辣地疼，手腕也像断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