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借了。”刀疤脸用匕首的刀背拍了拍合同。“看清楚，年化利率，百分之三百六十五。利滚利。逾期一天，剁你一根手指头。”
“这是高利贷！是敲诈！我不签！”裴昊把合同扔出去。
刀疤脸眼神一冷。
旁边那个壮汉猛地一脚踹在裴昊的肚子上！
“呃啊——！”裴昊痛得蜷缩成一团，像只煮熟的虾米，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把胆汁吐出来。
“签不签？”刀疤脸的声音像毒蛇。
“我…我没钱…”裴昊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没钱？”刀疤脸狞笑，匕首的刀尖指向地上散落的房产证和金条。“这些，是靳老板的。你从靳氏捞的每一分钱，都得吐出来。”
他顿了顿，刀尖又指向裴昊的裤裆。
“或者，用你身上别的东西抵债？我看你下面那玩意儿，挺值钱的？玩老板的女人，胆子不小啊？”
裴昊浑身一哆嗦，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向小腹，差点失禁！
“我签！我签！”他崩溃地哭喊起来，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捡起那份沾了灰尘的合同和笔。
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笔。
他趴在地上，在借款人那一栏，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每一笔，都像刻在自己的死刑判决书上。
刀疤脸满意地拿起合同，吹了吹上面的灰。
“行了。小子，记住，从今天起，你这条命，还有你身上每一个零件，都是我们老板的了。”
他站起身，对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好好‘照顾’裴先生，送他下去。”
两个壮汉狞笑着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瘫软如泥的裴昊。
“不…你们要带我去哪？钱我签了！我签了！”裴昊惊恐地挣扎。
“放心，死不了。”刀疤脸弹了弹合同，“靳老板说了，你得活着。活着…还债。”
“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清醒清醒。”
裴昊被拖向电梯。
绝望的哀嚎在空旷的烂尾楼顶回荡，很快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第五章
靳危衡坐在书房宽大的皮椅里。
巨大的曲面屏显示器被分割成几个画面。
左上角，是瑞士那间温馨的儿童房。睿睿已经睡着了，小脸恬静。那个年轻的女人正轻轻给他掖好被角。
右上角，是某个光线昏暗、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狭小房间。裴昊像一滩烂泥一样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鼻青脸肿，身上只穿着一条脏污的短裤，瑟瑟发抖。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正拿着针管，面无表情地走向他。
正中间的屏幕最大。
画面是靳家别墅，儿童房门口。
苏晚意还瘫坐在那里。
几个小时了。
她像被抽走了灵魂的破布娃娃。头发散乱，额头红肿，昂贵的真丝连衣裙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沾满了灰尘。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没有焦点。
眼泪早就流干了。只剩下干涸的泪痕挂在惨白的脸上。
靳危衡端起手边的水晶杯，抿了一口冰水。
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
“带她过来。”
声音平静无波。
几分钟后。
书房门被推开。
两个同样穿着黑西装、面无表情的女保镖，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苏晚意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