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重名！或者…或者是什么狗屁整蛊？！
他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哆嗦着手指，拼命往下划拉着屏幕。文字报道如同冰冷的铁锤，一下、一下、重重砸在他摇摇欲坠的认知上。
“……林凡先生，星耀科技创始人兼首席技术官，毕业于顶尖学府……低调创业多年……专注于尖端智能控制系统研发……核心专利‘星链’算法突破性解决行业瓶颈……产品广泛应用于军工及高端制造领域……市场估值已突破百亿……”
百亿？！
这两个字像带着高压电，狠狠劈在王浩天灵盖上！他眼前猛地一黑，手机差点脱手掉在地上！他用力甩了甩头，死死抓住手机，指甲几乎要嵌进屏幕里！
报道文字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记者了解到，林凡先生早年曾以优异成绩荣膺本市高考理科状元，却出人意料地放弃了顶级学府深造机会……”
轰隆——！
王浩只觉得脑子里又一道惊雷炸开！昨晚他自己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耳边回响：“当年拿第一有什么用？高考状元？呵，现在还不是风里来雨里去给人送饭？这叫什么？这就叫——命！”
那刺耳的话语，此刻变成了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自己每一个毛孔里！他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又像是被点燃了，在血管里疯狂冲撞，烧得他浑身滚烫，随即又被巨大的恐惧和寒意淹没！
而班级群里，那热火朝天的嘲讽信息，此刻像一张张巨大的、写满“小丑”字样的标签，啪啪啪地糊满了他的整个视野！
第五章
王浩办公室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外，阳光刺眼得过分。他像一尊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的泥塑，整个人瘫软在冰凉的皮质座椅里，手机无力地垂在身侧，屏幕还亮着那条让他如坠冰窟的新闻。
他目光呆滞，没有焦距地望着天花板上某个光洁的角落。脑子里只剩下巨大而空洞的轰鸣，像被丢进了一个超负荷运转的粉碎机。昨晚他嘲讽林凡的每一句话语，每一个得意的表情，此刻都变成了烧红的烙铁，在他自己的神经上反复烫灼。他的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带动着整个宽大的座椅都在轻微地晃动。
不行！绝对不行！他猛地甩了甩头，试图甩掉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恐慌和荒谬感。重名！一定是重名！或者……或者是什么高明的AI换脸恶作剧！他王浩怎么可能看走眼？那个骑着破电驴、浑身泥点的穷酸外卖员，怎么可能摇身一变成了身价百亿的科技新贵？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这股强烈的、近乎自欺欺人的念头支撑着他。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抓过办公桌上的遥控器，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对着对面墙上的巨大液晶电视狠狠一按！
“滴”的一声轻响。电视屏幕亮起，瞬间跳到了他常看的本地财经频道。
屏幕里，背景是一个极具科技感的现代化演播厅，光线明亮柔和。巨大的“聚焦产业前沿”节目LOGO占据屏幕一角。
主持人正带着职业化的热情笑容对着镜头：“……我们非常荣幸地邀请到星耀科技的创始人兼首席技术官，林凡先生！林先生，欢迎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