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得地面发烫。
我抱着竞赛习题册。
想往图书馆走。
“陈默！”
一声喊。
林浩从篮球架后面冲出来。
拳头带着风。
直往我脸上挥。
我侧身。
躲开。
“砰”一声。
林浩的拳头。
砸在篮球架上。
发出闷响。
他捂着鼻子。
血从指缝里流出来。
滴在地上。
红得刺眼。
“陈默打人！”
他喊。
声音尖利。
“快来人啊！”
几个老师正好路过。
快步走过来。
我没说话。
掏出纸巾。
蹲下去。
擦地上的鼻血。
纸巾“不小心”蹭到林浩的鞋上。
白球鞋沾了点红。
“校医说你有血小板减少症。”
我抬头。
看着老师。
“不能剧烈运动。”
“你爸知道你瞒着他打球吗？”
“我这里有他上周去校医室的记录。”
林浩的喊声。
卡在喉咙里。
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12. 医院夜战
医院走廊。
消毒水味很重。
我拿着手机。
屏幕上是护士的短信。
“再不交押金，只能转普通病房。”
已经是第三条了。
我刚给工地老板打电话。
他说工资要拖欠一周。
“工程款没到。”
语气不耐烦。
口袋里的钱。
只有一千多。
离一万还差得远。
我攥着手机。
往废品站走。
里面堆着山一样的废品。
空气里一股铁锈味。
我从书包里掏出东西。
是三个竞赛奖杯。
还有一沓奖状。
都是这三年得的。
“老板。”
我把东西放在秤上。
“多少钱？”
老板掂了掂。
“八百。”
我点头。
接过钱。
攥在手心。
又往网吧走。
林浩常去的那家。
老板正急得转圈。
服务器瘫痪了。
一群人在嚷嚷着退钱。
“我能修。”
我说。
老板眼睛一亮。
半小时后。
服务器好了。
屏幕上的游戏界面。
重新亮起来。
“谢了兄弟！”
老板塞给我两千块。
“抵账了。”
我看着手里的钱。
两千八。
还差七千二。
手机里有母亲的照片。
是她没生病时拍的。
笑得很开心。
“还差七千。”
我对着照片喃喃自语。
“晚上去搬卸货车。”
“一晚能挣五百。”
城郊仓库。
阴森森的。
只有一盏灯。
昏黄的。
林浩坐在椅子上。
晃着手机。
屏幕上是母亲病房的监控。
黄毛被绑在柱子上。
嘴被胶带封住。
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旁边站着两个社会闲散人员。
手里拿着钢管。
一脸凶相。
“把U盘交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