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被内务府的人如同拖死狗一般带走了，浣衣局一时间群龙无首，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和惶恐之中。
往日里巴结张嬷嬷的几人更是噤若寒蝉，看到林小婉都绕着走，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林小婉却依旧做着分内的活计，沉默而平静，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风波与她无关。
但她知道，内务府很快会派新的管事过来，而她的去留，也将在那时决定。
她不能被动等待。心神沉入系统界面，【恩宠值：46】的数字微微闪动。还差4点，就能兑换【肤若凝脂（初级）】。她需要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张嬷嬷被带走的第二天下午，林小婉再次来到了王公公的小院。
她特意用冷水仔细敷过脸，让系统优化后愈发细腻的肌肤透出几分健康的光泽，长而密的睫毛垂下，遮掩住眼底的情绪，却更显得那双眸子水润清澈。
“公公……”她声音微颤，带着一丝天然的、被系统加持过的柔糯。
将张嬷嬷如何刁难、如何用调令逼迫、自己如何“意外”发现证据、内务府如何带走张嬷嬷的过程，选择性地说了一遍。
她刻意微微抬头，让王公公能看到她泛红的眼圈和那张我见犹怜的脸庞。
王公公听完，枯瘦的手指敲着桌面，浑浊的眼睛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这小丫头，似乎比上次见时又齐整了些，这份柔弱无助的模样，倒是更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他在这宫里活了大半辈子，哪里听不出这其中的刀光剑影。但这般容貌，又有心机手腕，还懂分寸，至少目前看来很尊重他，更难得的是有一手整理修补书籍的巧技和泡茶的手艺。
结个善缘，或许将来真有惊喜。
“嗯，咱家知道了。”王公公慢悠悠地呷了一口林小婉刚泡好的、香气恰到好处的茶，
“张氏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你既受了委屈，留在那浣衣局也是触景生情……”
他沉吟片刻，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咱家前两日好像听御书房的曹公公提过一嘴，说那边外间缺两个手脚麻利、心思细密的粗使，专门负责洒扫和古籍的日常除尘养护。要求是生手，免得带了外面的油滑气，不懂爱惜。咱家瞧着你倒是合适……”
林小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强压下几乎要溢出的狂喜，低下头，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怯怯的哽咽，越发显得脖颈纤细脆弱：
“奴婢……奴婢笨手笨脚，只怕入不得曹公公的眼，辜负了公公的举荐……”
“哼，曹胖子眼光是刁，但咱家推荐的人，他总得给几分薄面。”王公公显然对林小婉的谦逊和这份依赖很受用，
“再者，你修补账册、装订书籍的手艺咱家是见过的，比那些毛手毛脚的小子强多了！你只管去，咱家稍后便让人递个话过去。”
【叮！获得王公公的实质性帮助与承诺，恩宠值+10！】 【当前恩宠值：56。】
成了！恩宠值足够！林小婉几乎要喜极而泣，这一次，眼泪带了几分真情实感。
她深深福礼：“奴婢……奴婢谢公公大恩！定当尽心竭力，绝不辜负公公提携之恩！”
起身时，一滴泪恰到好处地沿着光滑的脸颊滑落，更添几分脆弱的美感。
王公公摆摆手，算是应下了。
事情比预想的还要顺利。王公公的条子递过去不过半日，御书房那边竟然就来了回音，让林小婉次日一早便去报到。
消息传回浣衣局，那些宫女们看到林小婉时，都觉得她似乎有哪里不同了。
皮肤好像更细腻白净了些，明明还是那身旧衣，却硬是穿出了几分弱柳扶风的味道，眼神依旧低垂，却仿佛含着潋滟水光，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羡慕、嫉妒、难以置信交织在她们眼中。
当晚，林小婉毫不犹豫地花费50点恩宠值，兑换了【肤若凝脂（初级）】。
一股温和的暖流渗透进她的皮肤，第二天醒来，她触摸自己的脸颊，触手滑腻非常，原本因劳作和营养不良导致的粗糙暗沉彻底消失，整个人仿佛蒙上了一层柔光。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透，林小婉便起身了。
她换上了一套浆洗得最干净、微微泛白的宫女服，将一头乌黑的长发梳得一丝不乱，绾成最简单的发髻。
没有脂粉，但【肤若凝脂】的效果让她无需修饰便肌肤胜雪，【明眸善睐】的雏形也让她的双眼格外清澈动人
。她对着水缸里模糊却已显绝色的倒影，练习着恭顺却又灵动的眼神。
一切准备就绪。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充满霉味和压抑的浣衣局通铺，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