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南宫池痕穿着黑色的衬衣,眉眼透着淡淡的禁欲感。

岑霜反应过来,他好像特别喜欢穿黑色。

因为他气场本身就是足够森冷,黑色会显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是消瘦阴沉。

此刻外面光线正是一天之中最为柔软的时候。

隔着老旧的玻璃窗口,那些暖黄色的阳光细细密密撒在男人的身上。

似是一点都不能取代他身上的那种冷意。

岑霜真想掉头就走。

这南宫池痕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是不是派人跟踪监视自己?

还是说那个司机小李…

岑霜心里乱乱的,秦珍却已经开口打招呼了,“这位先生,你是张老师带来的病人吗?”

南宫池痕的视线一直都在岑霜的脸上。

对于秦珍的话,完全就是一副不予理会的样子。

他神态倨傲,与生俱来的那种气场确实也是无比高冷,让旁人不敢轻易亵渎。

那双阴沉沉的眸子,就这么要笑不笑看着她。

岑霜心里有些紧张,可比起之前对他的那种恐惧,现在更多的还是讨厌。

秦珍被忽视,也没什么情绪。

因为之前张老师就和自己说过,这个病人比较难搞,不仅仅是神经方面常年承受疼痛,他的性情不太稳定。

“霜霜,我先带你上去。”秦珍想着让岑霜先跟自己上二楼。

奇怪的病人就留给老师吧。

岑霜被秦珍拉着上了两个台阶,人就已经站在了南宫池痕的身侧。

手腕忽然就被他捏住。

岑霜顿时挣扎了一下。

秦珍站在边上自然是瞧见了。

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霜霜,你,认识这位先生?”

岑霜也不好说不认识,南宫池痕既然瞧见了自己,她躲也躲不掉。

只能点点头,“秦阿姨,不然您先上去一下。”

秦珍瞧着这个年轻的男子,虽说气场森冷,阴湿湿的眼神看着让人觉得有点害怕。

但霜霜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

看样子两人应该是比较熟悉,小年轻之间的事,她这个老阿姨还是没必要掺和。

“行,我先上去和张老师聊聊,霜霜,有事你喊我。”

秦珍一走,楼梯口就剩下了自己和南宫池痕。

男人手腕用力,直接把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南宫少爷,你放开我,这儿有很多人会看到。”

要是为了妈妈,她现在真想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南宫池痕却置若罔闻,一只手慢慢移到了她的后腰上,感觉到她的腰可真细,自己的手掌竟都可以握住三分之二,南宫池痕体内的血液沸腾了一下,低头看着她:“休息的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低沉又透着几分诡异的温柔。

岑霜蹙眉。

南宫池痕,“看你脸色好像不是很好,病都好了么?”

岑霜感觉到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脸朝着一旁侧开。

南宫池痕见她避开自己的手。

他眸光流转,也不生气,只轻笑一声:“怎么了,你不喜欢我碰你吗?”

岑霜心想骂他是变态。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她当然不喜欢了!

“南宫少爷,我不是随便的人,我不喜欢你这样,你放开我可以吗?”

“不可以。”

岑霜,“……”

这话,虽说是让男人的眼神又暗了几分。

然而下一秒,他手掌轻轻摩擦着她的脸颊一侧,笑出声来,“那你还记得上次欠我什么吗?”

岑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那天的一个耳光,他自然要找自己算账的。

“所以,你跟踪我,找到这儿,就是为了和我来算账的?”

“跟踪你?”她竟然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是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岑霜的声音依旧是软软的,但此刻脸上的表情却硬邦邦的,这样子让南宫池痕更觉得有趣。

“原来你喜欢这样想我。”

岑霜咬了咬唇,“你到底想怎么样?”

南宫池痕将她困在了一旁的墙上,忽然掐着她的腰,慢慢低下头去,男人抱她在自己的怀里,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灼热的男性气息瞬间袭向自己的脖子一侧,岑霜吓傻了。

整个人僵着一动不敢动。

别说浑身的汗毛竖立,就是头皮都跟着一阵阵的发麻。

“你,你干嘛?你别这样…”岑霜用力推他两下。

南宫池痕却纹丝不动,坚硬的身躯就这么压着自己的。

岑霜觉得有些不能呼吸。

而他深吸了一口气,肺腑仿佛都是她身上那种清冷淡淡的香味儿。

这能让他彻底安静下来。

南宫池痕勾了勾唇。

这一周来,他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始终都是紧绷低沉,可现在这一刻,又觉得放松了不少。

这个美丽的废物已经开始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了,他的眸中似有复杂纠结的冰冷情绪一闪而过。

“如果我非要这样呢?”

岑霜呼吸一窒,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力道越来越大,她快要窒息了。

“岑霜。”他又喊了她一声。

那两个字,被他咬的,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

岑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使不上力气了,还是累了,挣扎的动作顿了顿。

南宫池痕问她:“是不是很怕我?”

岑霜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不答反问,“你很喜欢让别人惧怕你?”

他终于从她的颈窝之中抬起头来,缓缓眯起眸子看着她的眼睛。

岑霜低声说:“你拥有的财富名声,地位,权势都只是用来欺负我们这样弱小的人,那你不配站在现在的高度。”

如果用这样的方式让别人怕他,不是很幼稚吗?

“南宫少爷,如果惧怕在你看来是尊重,我觉得大错特错,古代的帝皇都知道要用实绩才能流传千古,暴君从来都只会落得一个被人唾弃的下场。”

……

空气好似瞬间就静默了下来。

岑霜抬起眼帘就瞧见了那双黑黝黝的眸子。

她觉得南宫池痕有些不太正常。

很生气的样子,然而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不过他一直都是个疯子。

他听到了什么?

她竟然开始给自己灌输这种毒鸡汤了。

她不会觉得她很聪明吧?

错和对,黑和白,在他存在的人生之中,有任何的意义么?

耳边骤然回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阿痕,我生你下来,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当个懦夫?你没本事,就不配拥有一切!知道怎么去争取那些属于你的么?不折手段,让人怕你,你就成功了,如果你是个废物,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杀了。”

……

后颈骤然被狠狠捏住。

岑霜疼的倒抽一口冷气,“你弄疼我了…”

她声音软软的,大概是真的疼,带了一丝丝的哭腔。

南宫池痕气息顿了顿,捏着她后颈的力道一点点松开之后,环着她腰的那只手却一直都在收紧。

怎么就这么娇呢?

她这样子,是不是就在勾引自己?

“你不是学中医的么?”他忽然风牛马不相及来了一句“我头疼,你帮我治病吧。”

如果,真舍不得弄死她。

那就留她在自己的身边,慢慢玩。

岑霜还没反应过来。

楼梯口就传来了一道男声:“阿痕,你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赶紧上来吧,我都准备好了。”

岑霜下意识望了一眼,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张老师。

他叫南宫池痕…阿痕?

那也就是说,她误会了南宫池痕,他不是跟踪自己,盯着自己过来的这儿。

他…是张老师的病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