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池痕穿着黑色的衬衣,眉眼透着淡淡的禁欲感。
岑霜反应过来,他好像特别喜欢穿黑色。
因为他气场本身就是足够森冷,黑色会显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是消瘦阴沉。
此刻外面光线正是一天之中最为柔软的时候。
隔着老旧的玻璃窗口,那些暖黄色的阳光细细密密撒在男人的身上。
似是一点都不能取代他身上的那种冷意。
岑霜真想掉头就走。
这南宫池痕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是不是派人跟踪监视自己?
还是说那个司机小李…
岑霜心里乱乱的,秦珍却已经开口打招呼了,“这位先生,你是张老师带来的病人吗?”
南宫池痕的视线一直都在岑霜的脸上。
对于秦珍的话,完全就是一副不予理会的样子。
他神态倨傲,与生俱来的那种气场确实也是无比高冷,让旁人不敢轻易亵渎。
那双阴沉沉的眸子,就这么要笑不笑看着她。
岑霜心里有些紧张,可比起之前对他的那种恐惧,现在更多的还是讨厌。
秦珍被忽视,也没什么情绪。
因为之前张老师就和自己说过,这个病人比较难搞,不仅仅是神经方面常年承受疼痛,他的性情不太稳定。
“霜霜,我先带你上去。”秦珍想着让岑霜先跟自己上二楼。
奇怪的病人就留给老师吧。
岑霜被秦珍拉着上了两个台阶,人就已经站在了南宫池痕的身侧。
手腕忽然就被他捏住。
岑霜顿时挣扎了一下。
秦珍站在边上自然是瞧见了。
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霜霜,你,认识这位先生?”
岑霜也不好说不认识,南宫池痕既然瞧见了自己,她躲也躲不掉。
只能点点头,“秦阿姨,不然您先上去一下。”
秦珍瞧着这个年轻的男子,虽说气场森冷,阴湿湿的眼神看着让人觉得有点害怕。
但霜霜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
看样子两人应该是比较熟悉,小年轻之间的事,她这个老阿姨还是没必要掺和。
“行,我先上去和张老师聊聊,霜霜,有事你喊我。”
秦珍一走,楼梯口就剩下了自己和南宫池痕。
男人手腕用力,直接把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南宫少爷,你放开我,这儿有很多人会看到。”
要是为了妈妈,她现在真想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南宫池痕却置若罔闻,一只手慢慢移到了她的后腰上,感觉到她的腰可真细,自己的手掌竟都可以握住三分之二,南宫池痕体内的血液沸腾了一下,低头看着她:“休息的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低沉又透着几分诡异的温柔。
岑霜蹙眉。
南宫池痕,“看你脸色好像不是很好,病都好了么?”
岑霜感觉到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脸朝着一旁侧开。
南宫池痕见她避开自己的手。
他眸光流转,也不生气,只轻笑一声:“怎么了,你不喜欢我碰你吗?”
岑霜心想骂他是变态。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她当然不喜欢了!
“南宫少爷,我不是随便的人,我不喜欢你这样,你放开我可以吗?”
“不可以。”
岑霜,“……”
这话,虽说是让男人的眼神又暗了几分。
然而下一秒,他手掌轻轻摩擦着她的脸颊一侧,笑出声来,“那你还记得上次欠我什么吗?”
岑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那天的一个耳光,他自然要找自己算账的。
“所以,你跟踪我,找到这儿,就是为了和我来算账的?”
“跟踪你?”她竟然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是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岑霜的声音依旧是软软的,但此刻脸上的表情却硬邦邦的,这样子让南宫池痕更觉得有趣。
“原来你喜欢这样想我。”
岑霜咬了咬唇,“你到底想怎么样?”
南宫池痕将她困在了一旁的墙上,忽然掐着她的腰,慢慢低下头去,男人抱她在自己的怀里,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灼热的男性气息瞬间袭向自己的脖子一侧,岑霜吓傻了。
整个人僵着一动不敢动。
别说浑身的汗毛竖立,就是头皮都跟着一阵阵的发麻。
“你,你干嘛?你别这样…”岑霜用力推他两下。
南宫池痕却纹丝不动,坚硬的身躯就这么压着自己的。
岑霜觉得有些不能呼吸。
而他深吸了一口气,肺腑仿佛都是她身上那种清冷淡淡的香味儿。
这能让他彻底安静下来。
南宫池痕勾了勾唇。
这一周来,他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始终都是紧绷低沉,可现在这一刻,又觉得放松了不少。
这个美丽的废物已经开始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了,他的眸中似有复杂纠结的冰冷情绪一闪而过。
“如果我非要这样呢?”
岑霜呼吸一窒,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力道越来越大,她快要窒息了。
“岑霜。”他又喊了她一声。
那两个字,被他咬的,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
岑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使不上力气了,还是累了,挣扎的动作顿了顿。
南宫池痕问她:“是不是很怕我?”
岑霜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不答反问,“你很喜欢让别人惧怕你?”
他终于从她的颈窝之中抬起头来,缓缓眯起眸子看着她的眼睛。
岑霜低声说:“你拥有的财富名声,地位,权势都只是用来欺负我们这样弱小的人,那你不配站在现在的高度。”
如果用这样的方式让别人怕他,不是很幼稚吗?
“南宫少爷,如果惧怕在你看来是尊重,我觉得大错特错,古代的帝皇都知道要用实绩才能流传千古,暴君从来都只会落得一个被人唾弃的下场。”
……
空气好似瞬间就静默了下来。
岑霜抬起眼帘就瞧见了那双黑黝黝的眸子。
她觉得南宫池痕有些不太正常。
很生气的样子,然而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不过他一直都是个疯子。
他听到了什么?
她竟然开始给自己灌输这种毒鸡汤了。
她不会觉得她很聪明吧?
错和对,黑和白,在他存在的人生之中,有任何的意义么?
耳边骤然回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阿痕,我生你下来,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当个懦夫?你没本事,就不配拥有一切!知道怎么去争取那些属于你的么?不折手段,让人怕你,你就成功了,如果你是个废物,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杀了。”
……
后颈骤然被狠狠捏住。
岑霜疼的倒抽一口冷气,“你弄疼我了…”
她声音软软的,大概是真的疼,带了一丝丝的哭腔。
南宫池痕气息顿了顿,捏着她后颈的力道一点点松开之后,环着她腰的那只手却一直都在收紧。
怎么就这么娇呢?
她这样子,是不是就在勾引自己?
“你不是学中医的么?”他忽然风牛马不相及来了一句“我头疼,你帮我治病吧。”
如果,真舍不得弄死她。
那就留她在自己的身边,慢慢玩。
岑霜还没反应过来。
楼梯口就传来了一道男声:“阿痕,你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赶紧上来吧,我都准备好了。”
岑霜下意识望了一眼,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张老师。
他叫南宫池痕…阿痕?
那也就是说,她误会了南宫池痕,他不是跟踪自己,盯着自己过来的这儿。
他…是张老师的病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