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 永恒的一秒

馨馨意识到,必须想办法堵住这些裂缝,否则整个世界都会被悲伤吞噬。

她带着朝朝、乐乐和团团再次来到钟楼。钟面上的裂缝已经蔓延到了中心,眼看就要完全碎裂。

“朝朝,我们该怎么办?”馨馨焦急地问。

朝朝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它跳到钟面中央,发出一声响亮的鸣叫。馨馨突然明白,朝朝是想牺牲自己,用最后的力量修补时间的裂缝。

“不,朝朝,我不能失去你!”馨馨哭着抱住朝朝。

乐乐和团团也围了过来,用各自的方式安慰着她。

可朝朝只是温柔地啄了啄她的手,像是在说:“没关系,这是我的使命。”

馨馨突然想起,每次使用时间能力,都是在用自己的记忆作为代价。她意识到,如果自己献出最珍贵的记忆,也许就能帮朝朝完成这个使命。

她闭上眼睛,回忆起自己最幸福的时刻——那是她五岁生日那天,妈妈第一次紧紧地拥抱她,轻声说:“馨馨,妈妈永远爱你。”

当她睁开眼睛时,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她轻轻吻了吻朝朝的额头,说:“朝朝,谢谢你带我经历这一切。”

朝朝发出最后一声清脆的鸣叫,纵身一跃,跳进了钟面中央的裂缝。与此同时,馨馨感到脑海中关于妈妈的那段记忆正在逐渐消失。

裂缝开始愈合,黑色雏鸡一只只消失在空气中。当最后一道裂缝闭合时,钟楼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馨馨走出钟楼,发现乐乐和团团正等着她。它们看起来有些不同,似乎也忘记了钟楼的秘密,但它们依然亲昵地蹭着馨馨的腿。

从那以后,馨馨再也没有见过朝朝。但每当清晨听到鸡鸣声,她都会露出微笑,因为她知道,在某个永恒的一秒里,朝朝正在为她和整个世界敲响幸福的钟声。

而馨馨也学会了,面对生活中的遗憾,不是去改变它们,而是勇敢地接受它们,与它们并肩成长。

鸡鸣时间塔

4 钟楼里的守夜人

深秋的雨,总带着化不开的凉。馨馨攥着乐乐的牵引绳,蹲在菜市场熟悉的角落——朝朝曾经被关押的铁笼早已空了,只有几片褪色的鸡毛粘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团团蜷在她脚边,尾巴尖偶尔扫过她冻得发红的手背。

“乐乐,你说朝朝……真的在永恒里吗?”馨馨把脸埋进小狗温热的颈毛,声音闷闷的。自从钟楼裂缝合拢后,她总在清晨竖起耳朵,可城市里所有的鸡鸣都带着烟火气,再也没有那道能映出“明天”的光。

乐乐“汪”了一声,突然挣脱牵引绳,朝着巷口疯跑。馨馨和团团急忙跟上,只见它停在一栋爬满常春藤的老房子前,对着虚掩的木门不停地扒拉。门楣上挂着块掉漆的木牌,依稀能看清“钟表修理铺”四个字。

“谁呀?”门内传来苍老的声音,一个拄着拐杖的老爷爷探出头。他戴着厚厚的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像蒙着雾,可看到乐乐时,雾突然散了些,“哟,是只通人性的小家伙。”

“爷爷您好,我的狗……它好像认识您。”馨馨局促地攥着衣角。老爷爷笑着侧身让他们进屋,屋里飘着檀香和机油混合的味道,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钟表——有的指针飞快地转,有的停在某个时刻,还有的钟面碎了,却用金线细细缝补着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