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摊着几份文件。
走近一看，果然是相亲资料。
男人照片笑得像假人，
旁边详细标注着年龄、职业、收入、房产情况，
甚至还有“基因检测评分”和“家世背景评估”。
最上面是“自由之家”的广告折页，
旁边还有一本《女性人生规划建议书》，
封面上印着“30岁前必须完成的100个人生目标”，
光是标题就让我反胃。
但我注意到一本旧练习册——《我的梦想》。
那是我小学时的作文本，
封面上还贴着幼稚的贴纸。
我翻开泛黄的纸页，
那行稚嫩的字写着：
“我的梦想是成为探险家，走遍世界每一个角落，画出最美丽的风景。”
旁边是我妈红笔批注：
“不切实际，重写。”
我冷笑一声，把它扔回茶几。
怒气值跳到了【15】。
音响就在这时响了。
我妈的声音，
经过机械处理却依然熟悉得令人窒息，
开始循环播放：
“女人总得有个归宿，不然一辈子都不完整。”
“我们这都是为你好，你现在不懂，老了没人要就知道惨了。”
“一个人住像什么话？不安全，爸妈天天替你担心！”
“你看隔壁小陈，孩子都两个了，多幸福。”
每一句都是我从小听到大的陈词滥调。
我脸上努力维持的表情快挂不住了。
听到“老了没人要”那句时，
我嘴角没控制住，抽动了一下，
那点假笑彻底垮掉。
怒气值瞬间飙到【25】。
“嘀！！！！！”
一声短促尖锐的警报猛地响起！
震得我耳膜发疼。
系统提示音冰冷地切入：
“触发警告1：聆听教诲时未保持微笑。累计警告次数：1次。”
“附加警告：怒气值超过20警戒线。请控制情绪。”
我暗自骂了一句。
这监控连微表情和情绪都不放过？
我赶紧深呼吸，重新扯出一个更假的笑。
怒气值缓慢回落到【18】。
【哈哈哈第一滴血！表情管理失败！】
【笑得好勉强，给谁看呢？】
【听着是烦，但爸妈说的没错啊！】
【父母白养你了！一点都不懂事！】
弹幕还在疯狂刷。
那循环的语音没完没了，磨得我神经疼。
脸上的肌肉开始发酸，假笑变得僵硬。
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快压不住了。
怒气值在【20】边缘徘徊。
终于，一轮语音播完了。
主镜头的红灯对准了我。
该我说话了。
得说一句“认同”。
我张了张嘴，口不对心地说：“父母说的......有道理......”
声音哑得难听。
怒气值升到【22】。
但说完那句，心里的不甘心猛地顶了上来。
我几乎没过脑子，对着镜头就补了一句：“但我还是想先有自己的空间，我......”
怒气值猛地冲破【30】！
“嘀！！！！！！！！”
刺耳的警报再次炸响！
比刚才那次更响！
整个客厅瞬间被刺目的红光吞没！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切了进来：
“触发警告2：顶撞教诲，固执己见。累计警告次数：2次。”
“严重警告：怒气值超过30！严重违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