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冷宫门口的歪脖子树看了个相,说它三日内必塌。结果树倒时差点把皇帝送走!现在全皇宫都找我算命——皇上让我指点江山,国丈求问绿帽,太子逼我看气运。救命!我真的只想摸鱼等下班啊!
1.
我盯着冷宫门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眼皮直跳。
不是伤感,是它脑门上那团黑得发紫、还滋滋往外冒血光的气运,实在太扎眼了。
“印堂发黑,血光冲顶,三日之内,必塌无疑,还得冲撞个贵人……”我啃着冷硬的馒头,小声嘀咕,“这凶兆,大的能罩住整个冷宫了。”
信我。我们苏家祖传三代镇守北疆,看人看物的气运一看一个准,号称“北境活卦”。可惜后来卦象说我家“盛极必衰,有牢狱之灾”,真特么准了。现在好了,爹娘在狱里,我从侯府大小姐变成了皇城最低等的侍卫,还被发配来看这鸟不拉屎的冷宫。
我的人生目标很简单:混吃,等死,拿饷银。
所以,我默默记下歪脖子树的死期,每天巡逻都绕它八丈远。生怕它提前嗝屁,砸着我这池鱼。
同僚老王还笑我:“苏婉,跟棵树较什么劲?它还能吃了你?”
我深沉地回他:“你不懂,它想拉个垫背的意念很强。”
第三天,雷雨来得贼猛。狂风呼啸,砸得冷宫的破门窗哐哐响。这种天气,最适合窝在值班房里打盹。
可我躺不下。心里老惦记着门外那棵“定时炸弹”。
万一……真有哪个倒霉蛋路过呢?
挣扎了半天,认命地抄起蓑衣斗笠。老王拦我:“疯了吧?这天气出去淋雨?”
“尿急!”我扯了个谎,一头扎进雨幕里。
雨大得睁不开眼。我蹲在离歪脖子树老远的廊下,死死盯着它。那团死气在雨夜里更浓了,像索命的黑幡。
就在这时,几个模糊的人影从雨幕那头匆匆走来,看方向像是从御书房那边过来的。为首的是个穿着深色常服的老爷子,旁边跟着几个低眉顺眼的……“老太监”?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破地方,这个点,这天气,能来的肯定不是一般人那气运,虽然被雨冲得有点模糊,但那老爷子身上隐隐的紫金贵气……要命!
“喂!别往那树下走!危险!”我扯着嗓子喊。
风雨声太大,他们好像没听见,眼看就要从树下过了!
那歪脖子树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树根处的泥土开始松动。
妈的!咸鱼也有良心!
我顾不了那么多,一个箭步冲过去,使上吃奶的劲儿把那个最像头儿的老爷子猛地往旁边一推!
“轰隆——!”
几乎是同时,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带着千钧之势,砸在我们刚才站的地方,枝叶泥水溅了我一身。
世界安静了一瞬,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
老爷子被我推得一踉跄,被旁边人手忙脚乱地扶住。他惊魂未定地看着那棵巨树,又猛地扭头看我,眼神锐利得像鹰。
“你……”他开口,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怎知这树要倒?”
我瘫坐在泥水里,蓑衣都歪了,雨水糊了一脸,狼狈得要命。听他这么问,我想都没想,指着那树桩子脱口而出:“它自己‘写’脸上了啊!印堂发黑,血光之灾,一看便知!跟你们说了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