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十万个，救一个。”
风更狠。
朵的蜡笔太阳在仪表盘上被吹得卷角，像朵在朝我挥手。
我油门拧到底，车胎尖叫。
“排队献祭，爸爸带你飞。”
路线自动生成：
1.ICU——心跳报警。
2.幼儿园——滑梯影子断颈。
3.养老院——灯一盏盏灭，像吹蜡烛。
死亡外卖，预计送达60分钟。
好评返现：女儿性命。
车把一拧，离地三十厘米。
我低空掠过斑马线，像掠过一排脖子。
下一站，ICU。
后面排队：幼儿园、养老院。
屠宰流水线，正式开工。
倒计时还在跳，00:58:12。
我舔掉唇上血。
“宝贝，撑住。”
“爸爸带你杀穿这个世界。”
电动车的嗡鸣声，冲断夜色。
背后，唐雪的身体被路灯拉长，像一条未写完的判词。
我需要分钟，不需要人。
风在耳边打鼓。
鼓点只有一句：
“杀十万个，救一个。”
“值。”
仪表盘亮起红灯：电量41km
我笑得比哭还难看。
蜡笔太阳在仪表盘上反光，像最后一枚硬币。
我把它按进心脏。
叮——
支付成功。
商品：明天。
数量：1。
代价：十万条命。
2 电量告急
电量只剩40km。
“剩余里程120km，电量归零，将自动锁车，并扣除朵10分钟生命。”
导航女声温柔到瘆人。
我抬头，地铁高架像一条钢铁龙，横在夜空。
龙背光滑，没台阶。
“行，老子飞给你看。”
我双手抓住电动车底盘，爆喝一声，把它举过头顶。
肱二头肌炸成钢筋。
广告牌螺丝崩飞，我撕下整块KT板。
“风帆，启动。”
板子绑后座，迎风角45°。
跳车，油门拧到底。
车轮离轨，风从耳边刀过去。
时速40，指针归零那一秒，我刚好滑进站台。
轮胎冒烟，像两条垂死蛇。
我冲监控比V，画面定格——
“电量0.0，锁车失败。”
朵+0min，但我还活着，就是赢。
废弃6号线入口，2cm钢焊成“田”字。
身边只剩外卖保温箱。
箱里还有干冰，零下八十度，用来保冷，也能送终。
我掰开LNG检修阀，把干冰全倒进去。
白色雾气像鬼手爬出来，钢栏瞬间脆成饼干。
我抬脚，踹。
砰——
冰裂门。
碎片飞溅，割破脸颊，血珠落地成冰。
我顺手把泄漏坐标发给黑市。
十秒后，三块黑电芯跳进保温箱，像三颗偷来的心脏。
电量：+60km。
代价：未知。
我不问，只管杀。
隧道里黑得连影子都辞职。
远光灯突然劈开黑暗，像两把砍刀。
“过路费，一千赞！”
主播叼烟，冲我比枪。
猎奇直播团，十几台手机，镜头比枪口多。
我笑了。
审核员APP投屏，直接怼上他们中央大屏。
观众数：30万。
我语音播报：“左滑，免费杀人。”
界面跳出：
左滑：-60min寿命。
右滑：+1min。
弹幕瞬间狂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