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宕机三秒,弹出提示:
“数据异常,请重新登录。”
我嗤笑,把图纸折成纸飞机,扔进风里。
“慢慢算,老子先走一步。”
养老院。
87人自愿名单,红指印盖得像梅花。
最后一格,写着两个大字:岳母。
我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汗把指纹泡烂。
右滑。
-60min。
我自己头顶的血条瞬间掉一格。
朵:0增长。
“你疯了!”
岳母一巴掌扇得我嘴里腥甜。
“拿我做测试?我是你妈的命!”
我反手拍照,甩进家族群。
“最后一个名额,谁来?”
三秒后,三条新志愿者跳进来。
60min,满。
我抬头,岳母红着眼,嘴唇抖。
“林执,你给我活着回来。”
我没回答,把屏幕熄灭,像掐灭一盏灯。
电动车嗡鸣,冲出门厅。
背后87盏床头灯,一盏盏灭。
我数着,像给自己提前默哀。
夜黑得能掐出墨。
我抬头,看见天边第一缕晨光。
我笑笑,把刀背贴在脸上,冰凉。
“朵,爸爸马上回家。”
4 慈悲之刃
系统“叮”——
慈悲值过高,倒扣30min。
朵:58/60 → 28/60。
我盯着数字,眼皮直跳。
“慈悲?老子给你看看什么叫残忍。”
拨通器官黑市专线。
“冷链车,脑死亡,整批要吗?”
“要,但得签名。”
“等着。”
深夜码头,零下二十五。
车厢一开,白雾扑面,二十具供体排排躺,像冻僵的鹅。
我戴导电胶,给每根手指抹上,凉得发黏。
OTG线连平板,尸体指纹依次按——
“同意、同意、同意……”
屏幕绿勾狂跳,公证处摄像头全过,活体识别率100%。
批量通道秒开。
我左手滑,右手数。
一具+3min,二十具+60。
朵:28 → 60/60,满格。
系统弹红字:
“明日7:00,抹杀林执。”
我咧嘴,血把牙染红。
“行,老子先死ID,再死肉。”
5200命 → 10万,只剩1h。
聂·塔洛斯的全息脸占满大屏,倒计时11:59。
“货呢?”
我抬手,无人机蜂群升空,刷成“末日Wi-Fi”。
5000个假审核弹窗空投,雨点一样落进30万台手机。
左键被重定向,全汇到我屏幕。
进度条一秒拉满,像洪水冲坝。
全城手机同时黑屏,统一弹出:
“恭喜您成为林执女儿的燃料。”
十万人齐刷刷-60min,数据洪流差点把系统撑爆。
我仰头,对着虚影竖起中指。
“货齐,记得给五星好评。”声音低沉却充满挑衅:
黑市通道再卡:签名完成,需“活体意愿录像”。
我翻进尸库,把供体摆成一圈,中间架手机。
导电胶+电刺激,让尸体嘴角抽搐,像笑。
AI识别:面部肌肉运动,符合“自愿”标准。
录像上传,通道绿灯。
我嗤笑:“死人也能笑,你们怕不怕?”
蜂群红灯闪,电量5%。
城市空域管制,私人充电站全封。
我瞄向马路,一辆无轨电车进站。
“借你车顶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