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因通敌叛国而被判了死罪的太傅之女沈惊鸿,不仅没有死,反而成了冷面阎王萧临渊的枕边人,被其金屋藏娇于大理寺之内。
这个传闻,像一阵风,吹遍了京城每一个角落。有人说,萧临渊是被我的美色所惑,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荒唐之事。也有人说,我沈家,怕是抓住了萧临渊什么把柄,才逼得他就范。
众说纷纭,但有一点,是所有人都默认的。
那就是,我沈惊鸿,彻底成了萧临渊的“污点”,一个见不得光的、被圈养起来的禁脔。
我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相反,我很乐意看到它们,传得越广越好。因为我知道,这些话,传到顾玄清和柳如月的耳朵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顾玄清会觉得,我为了活命,不惜出卖色相,自甘堕落,他会对我,更加鄙夷,也更加放心。
而柳如月,则会在嫉妒与不安中,备受煎熬。她怕我,会利用萧临渊的权势,来对付她。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我要让他们,在我的“示弱”与“堕落”中,放松警惕。
而我,则在这座外人眼中象征着“耻辱”的金丝笼里,不动声色地,磨砺着我的爪牙。
萧临渊,给了我他所能给的一切。
他不仅让我随意出入大理寺的卷宗库,甚至,还亲自,教我如何审案,如何辨人,如何在这吃人的官场里,找到对手最致命的弱点。
他告诉我,大理寺,是天子脚下,最肮脏,也最公平的地方。在这里,没有家世,没有背景,只有证据,和权力。
谁掌握了证据,谁拥有了权力,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些知识。我不再是那个只懂得风花雪月的太傅千金,我的眼中,开始有了律法,有了权谋,有了……杀气。
我开始重新梳理,当初陷害我的那桩旧案。
顾玄清和柳如月做得很干净,所有的证据,都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但我知道,只要是谎言,就一定会有破绽。
我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将那份厚厚的卷宗,翻了不下百遍。我推演了无数次柳如月嫁祸我的过程,将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反复重现。
终于,在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地方,我找到了那个破绽。
——那封所谓的、我与敌国奸细的“来往书信”,上面的墨迹。
信,是顾玄清提供的。他说,是从我房中的一个暗格里,搜出来的。
而我记得很清楚,那段时间,我因为要帮他誊抄大量的公文,太傅府里的松烟墨,正好用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