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宇，三年前入宗的杂役弟子，筑基初期修为，资质平平，负责打扫寒霜峰后山的落叶。容貌倒是俊秀，平日里沉默寡言，几乎被人遗忘的存在。
就是他了。
是夜，月黑风高，霜无月悄无声息地来到杂役弟子的居所。孔宇正在院中打坐，见到她慌忙起身行礼。
"长老有何吩咐？"青年低着头，声音平静，但霜无月敏锐地察觉到他周身肌肉微微绷紧，处于戒备状态。
"今日找你，是有一桩机缘赐你。"霜无月语气冷淡，"与我双修，可助你突破境界。"她直接抛出诱饵，期待对方会为利益所动。
孔宇明显愣住了，随即摇头："弟子资质愚钝，不敢高攀长老。"他语气恭敬却坚定，眼中没有寻常杂役弟子见到长老时的敬畏或谄媚。
"这由不得你选择。"霜无月语气转冷，时间紧迫，她不得不采取强硬手段。
青年顿时后退一步："长老若用强，弟子只能...反抗了。"他摆出防御姿态，虽然修为低微，却毫无惧色。
霜无月不再多言，直接出手。元婴期对筑基期，结果毫无悬念。不过片刻，青年已被制服，眼中充满屈辱与愤怒。
"你...为何如此..."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因被压制而嘶哑。
霜无月面无表情："他日你自会明白，今日之事，若透露半字，形神俱灭。"她设下禁制，开始运转双修功法。这一夜，寒霜殿偏室中，只有压抑的喘息与无声的泪水。
事毕，霜无月起身整理衣袍，走到镜前。镜中，那点鲜红的朱砂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她心中一阵刺痛，那是她与师门最后的联系。
床上，青年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身上隐约浮现出不正常的暗纹——那是霜无月从地牢囚犯身上转移过来的"蚀心暗毒"。她需要一个人来承担苟不渚的"下毒指控"，而这个人必须看起来像是被苟不渚所害。
"三日后宗主召见，你需陪同前往，按我吩咐的说话。"她冷声道，将一套说辞传入青年神识。
孔宇沉默良久，最终哑声道："弟子...遵命。"他声音平静得异常，眼中却深藏着某种霜无月看不懂的情绪。
霜无月瞥了他一眼，丢过一瓶丹药："此乃固本培元之药，好生调息，三日后莫要露出破绽。"她语气稍缓，心中掠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坚定取代。为了大局，个人牺牲在所难免。
走出偏室，霜无月靠在门外，缓缓闭上双眼。曾几何时，她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今日却做出比魔修更不堪之事。为了大局，为了正道，多少罪恶借汝之名而行。
4
三日后，万魔宗主殿气氛肃杀。
宗主姬无天高坐主位，面色阴沉。两侧分别站着十一位长老，窃窃私语不绝于耳。魔火摇曳，在每个人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霜无月从容走入大殿，一袭玄衣曳地，神情冷傲如常。身后跟着低眉顺眼的孔宇。她刻意在右眼下画了一抹妖异的暗红眼妆，掩盖了朱砂消失的痕迹。
"霜长老，苟长老指控你眼下有清玄门特有的朱砂痣，你可知罪？"姬无天开门见山，声音如寒冰刺骨，化神期威压笼罩全场。
霜无月微微挑眉："荒谬至极。敢问宗主，可有证据？"她故意仰起脸，让众人看清她已无朱砂的眼角，"我不知苟长老说的是什么朱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