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平壤王宫,大殿恢宏。

战后,平壤城恢复平静。

李铭清点战果。

高句丽精锐十万全军覆没,战死三万,俘虏六万余。

残兵虽逃,无关大局,只会将恐惧传遍各地。

虎贲军与神策卫有鱼鳞甲护身,实力超群。

面对普通士兵,轻松获胜,无人战死,仅有轻伤。

此战完胜!

神策卫入殿禀报:“公子,高句丽王求见。”

李铭头也不抬,挥手道:“让他进来。”

高元一路小跑入殿,拜伏在地:“敝臣高元参见大王!”

李铭抬眼,饶有兴致:“大王?何时封的?”

高元正色道:“乙支文德被擒,高句丽大军尽没。”

“将军已掌高句丽,怎能不称大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敝臣自然是大王的臣子!”

李铭失笑:“别装了。”

“我一言九鼎,承诺放你与家眷,自会兑现。”

“效仿陈叔宝,去襄平城做富家翁吧。”

高元愣住,似未料到此结果。

“不愿?”李铭脸色一沉。

高元冷汗直流,连忙叩首:“敝臣有罪,愿配合大王收服高句丽!”

李铭嘴角微扬:“这就对了。”

“雷霆雨露,皆君恩,记住了?”

高元点头如捣蒜:“记住了!”

李铭挥手:“退下吧,有人会安排你。”

高元躬身退去,直至殿外才敢转身。

大胜之威,尽显!

……

一月之内,虎贲军横扫高句丽各地。

顽抗者被清洗,十万戍军或被俘或被杀。

高句丽三百余万人口尽皆臣服。

李铭未称王,却成实际掌控者,号辽东大都督。

帝皇系统奖励如期而至。

李铭暗骂:什么帝皇系统,分明是造反系统!

却依旧美滋滋领了奖励。

……

青山绿水间,黑甲精骑踏露而至。

影一上前禀报:“公子,据乙支文德供词,两名洗髓境供奉隐居于此。”

李铭环视四周,点头道:“好地方。”

“修道之人却干预俗世,岂非自寻死路?”

一行人直入山林。

瀑布前,水声轰鸣。

潭中两块礁石上,盘坐两名蓝衣老道。

面容清癯,身形枯瘦,竟是双胞胎。

李铭负手而立,调侃道:“两位好雅兴。”

老道齐声道:“贵客请下叙话。”

李铭跃下瀑布,轻松落地。

雄阔海与影一则直接砸入水潭,激起巨浪。

老道飘然后退,避开水浪,沉声道:“贵客无礼,请回!”

李铭冷笑:“心不静,何必装清高?”

“手底下见真章吧!”

老道悲叹:“何苦相逼?我等已不问世事。”

李铭冷哼:“尔等沾我汉家儿郎之血,隐居便可免罪?”

“卧榻之侧,怎容隐患?”

他下令:“老熊,影一,割下他们人头!”

雄阔海大吼:“老小子,接你家熊爷爷一棒!”

影一灵动,每挥匕首必带血光。

二人全力搏杀,老道渐落下风。

“我等无仇,何必逼命?”老道气急。

李铭冷眼旁观:灭国大计,怎容心软?

很快,雄阔海一棍毙敌。

影一拼伤封喉,另一老道倒下。

李铭赞道:“老熊棍法更精,刚中带柔。”

转而斥影一:“少用两败俱伤的招式!”

“本公子非鸟尽弓藏之人,望你与我共富贵。”

影一热泪盈眶:公子真乃知己!

……

李铭行事亦正亦邪,只求无愧于心。

忠于他者,必享富贵。

敌对者,唯有败亡。

他扫视老道尸身,吩咐道:“割下头颅,防诈。”

“让乙支文德与他们陪葬。”

影一与雄阔海动手,提着两颗头颅。

“回城!”李铭下令。

……

大兴城,昔日辉煌,迁都后冷清。

杨广西巡,宫殿复热闹。

大兴殿,丝竹声不绝。

忽有宦官低声道:“陛下,出事了。”

杨广敛笑:“何事?”

宦官低语:“高句丽亡了。”

杨广不信,笑斥:“大胆,敢戏朕?”

宦官急道:“千真万确,燕郡以东尽落贼手!”

杨广脸色阴沉,挥退众人,怒问:“谁干的?”

“辽东李氏!”宦官战战兢兢。

杨广愣住:“怎么可能?”

他癫狂踱步,怒不可遏。

百万大军三次未灭高句丽,竟被臣子灭国!

他怒扫案上器物,咆哮不止。

良久,他喘息坐下,招宦官问:“高句丽如何亡的?”

“李纶之子李铭所为,号辽东大都督。”

杨广闭目压怒:“聪明!”

“外甥竟造舅舅的反!”

他忆起昔日对姐姐的亏欠,心中复杂。

……

杨广怒不可遏,下令朝会:“朕要灭李铭!”

宦官欲劝,却不敢言,传令而去。

朝会,百官齐聚。

杨广道:“高句丽被灭,众卿何策?”

众臣低头,唯裴矩笑道:“陛下已有良策。”

杨广点头:“整兵再伐辽东!”

宇文述谏言:“不可!大军刚班师,再征恐增逃兵。”

杨广怒斥:“你也反朕?”

宇文述叩首:“臣忠心耿耿!”

虞世基劝道:“辽东李氏战力不凡,宜先探虚实,平乱后再灭之。”

百官齐谏:“陛下三思!”

杨广无奈:“依众卿,宇文述探虚实,苏威、裴矩平乱!”

他挥手遣散百官,独坐龙椅,喃喃自语:“朕没错!”

……

襄平城,李铭率神策卫归来。

虎贲军留守高句丽,镇压余孽。

兵力不足,需扩军以争天下。

河阳郡公府,无人迎接。

侍卫惊喜:“公子回来了!”

李铭安顿神策卫,步入府门。

李纶夫妇率众赶来,杨子敏泪笑交织:“铭儿,你可回来了!”

她检查李铭无伤,埋怨道:“数月无音讯,担心死为娘了!”

李纶道:“战事凶险,哪顾得上通信?”

杨子敏掐他:“你还说!”

李铭打圆场:“母亲,饶父亲一回。”

杨子敏笑赞:“还是我儿会说话。”

李铭看向泪眼汪汪的婉儿。

“公子,婉儿好想你!”她泣不成声。

李铭揽她入怀:“别哭,我回来了。”

“再哭成小花猫,公子可嫌弃你了。”

婉儿抹泪,委屈道:“不哭了,公子别嫌弃。”

李铭抚她秀发:“怎会嫌弃我的小跟班?”

婉儿娇哼。

众人哄笑,婉儿羞得躲进李铭怀中。

黄昏笼罩天际。

郡公府在一场盛大的接风宴后,渐渐沉入宁静。

李纶悄然将李铭唤至书房,父子对坐,烛光摇曳。

“铭儿,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李纶目光深邃,直切要害。

父子间情谊深厚,言语无需遮掩,直抒胸臆。

李铭唇角微扬,轻声道:“先休整一番,蓄势待发。”

李纶颔首,眼中闪过赞许:“不愧是我辽东李氏的俊杰,沉稳大气!”

“你未被胜利迷眼,保持清醒,甚好。”

“如此,我心安矣。”

李铭拱手,低声道:“父亲谬赞了。”

“若无父亲的倾力相助,孩儿岂能有今日之成就?”

李纶爽朗一笑,满脸欣慰:“你是吾儿,我不助你,谁助你?”

“咱们父子之间,何须多言?”

话音未落,李纶忽忆起一事,沉声道:“铭儿,你征战高句丽时,为父也未闲着。”

“怀远镇的守将已被我收买,隋军已尽数撤离。”

“如今辽东郡再无昏君的耳目。”

“但那守将手握重兵,铭儿你需亲自应对。”

“时间久了,我担心他生出异心。”

“辽东李氏虽在郡中势大,却仍是士族根基。”

“家族私兵不过数百,难堪大用。”

“今后,一切还需你自己担起。”

李铭摇头一笑:“父亲已为我铺平太多路。”

“若非父亲紧急调来士子,高句丽朝堂早已崩乱。”

“那些汉人尚好,皆是同根同源,心向我方。”

“可高句丽族人,一朝从云端坠入尘埃,暗流涌动。”

提及此事,李纶眼眶微红,声音低沉。

“铭儿,你可知汉家儿郎在高句丽受尽何等苦楚?”

“简直非人所能忍受。”

“高句丽蛮夷,出身山野,却高居庙堂,欺压我汉人。”

“从前,为父无能为力。”

“如今你灭高句丽,望你善待那些落难的汉家子弟。”

李铭郑重点头:“父亲所愿,正合我意。”

“十年前,此事或有难度。”

“如今却不过小事一桩。”

“昏君杨广三征高句丽,数十万汉人流落异乡。”

“我入城那日,隋人泪流满城。”

“如今高句丽境内,汉人已逾百万,与本地族人旗鼓相当。”

“有此根基,高句丽人翻不起风浪。”

李纶拭去泪痕,哽咽道:“为父老矣,今日失态了。”

“今后,辽东李氏全交予你,为父只求安享晚年。”

李铭躬身一拜:“谢父亲信任。”

夜幕降临。

李铭回到卧房,婉儿早已守候多时。

她轻手轻脚,为他洗足更衣。

婉儿服侍李铭躺下,却被他目光逼退至外屋。

并非婉儿不愿留下。

只因李铭怜她年幼,不忍过早亲近。

床上,李铭心绪渐平,开始筹谋未来。

高句丽新得,需先稳固根基。

如今是大业十年,秋末九月。

李渊将在大业十三年于晋阳起兵。

隋炀帝被宇文化及逼死是大业十四年。

李渊称帝,亦是大业十四年。

四年时间,尚算宽裕。

领先李渊四年奠定基业,这是他的先机。

他需将此地打造为龙兴之地,坚不可摧。

念及此,李铭唤出系统面板。

“叮!宿主灭高句丽,帝皇之路已启。”

“叮!帝皇之躯至尊无上,文武当为其效力。”

“叮!宿主获灭国奖励:诸子百家典籍及注解。”

“叮!宿主获机械化造纸工序。”

“叮!宿主获平炉炼钢法。”

“叮!宿主获有机肥制作法。”

“叮!宿主获优化版活字印刷术。”

李铭凝视面板,胸中激荡难平。

虽已看过多次,仍为奖励震撼。

灭国之赐,果然非同凡响。

这些虽不似洗髓良方能速增实力。

却可助他铸就统治之基。

先前的高产稻种,配合有机肥,解粮食之忧。

粮丰则可自中原广纳流民。

如今中原战乱,多因粮荒而起。

只要许以温饱,流民必为他效死。

古今皆然,百姓最易满足。

优化活字印刷与造纸工序,更是破世家垄断的利器。

知识壁垒一旦打破。

李铭便无需受制于世家官吏。

皇帝再强,也难独治天下。

世家借知识垄断官位,与皇共治。

魏晋之时,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非虚言。

然李铭如今心结已解。

最令他振奋的,是诸子百家典籍。

无米难为炊。

若无内容可印,造纸何用?

他总不能亲自抄书。

系统赐下的典籍,浩如烟海,解其燃眉之急。

这些智慧结晶,乃无价之宝。

大隋能集其十分之一者,已是人中龙凤。

战乱焚书,毁尽珍籍。

如今李铭将借技术,重现华夏文化之辉。

翌日清晨。

秋阳如火,薄雾弥漫,蕴藏希望。

李铭推门而出,舒展筋骨,对院外喊道:“婉儿,早餐可备好?”

婉儿自院口转出,娇俏白他一眼:“大公子,早就备好了。”

“你这懒觉睡得可舒坦?”

李铭佯怒上前,捏她小鼻,惹得婉儿皱鼻轻哼。

“胆子大了,竟敢调笑我?”

“说,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婉儿知他武艺高强,跳开至院门,回头吐舌:“略!略!略!”

“公子好好用餐,婉儿去找夫人!”

她得意一笑,星眸闪耀,翩然离去。

李铭无奈摇头。

母亲盼孙心切,自他与婉儿公开情意后。

便严令他不得欺负婉儿。

这让婉儿有了靠山,时常拿母亲压他。

可她怎不想,母亲终归偏向亲子。

笑闹间,李铭心情大好,享用早餐。

一叠酥脆烙饼,香气扑鼻。

一碟番茄炒蛋,色泽诱人。

一小碗腌辣椒,微辣开胃。

一盅红枣粟米粥,暖胃养身。

虽简,却是他久违的滋味。

数月前得种子,他便命人种植。

幸而番茄辣椒生长迅捷。

让他重温十七年未尝的美味。

早餐后。

李铭骑神驹白羲,直奔高府。

门卫眼疾,一人牵马,一人入府通报。

李铭哑然失笑。

这守卫与他府中如出一辙。

见人便通报,自家人何须如此?

连那喜色与奔跑的动作都惊人相似。

李铭谢绝牵马之请。

白羲性烈,常人难近。

本想悄入府寻长孙无垢,解相思之苦。

既已通报,他便径直入内。

绕过照壁,步入正堂。

恰逢高士廉迎出。

李铭快步上前,微躬身:“拜见舅舅。”

高士廉双手扶他,喜道:“昨闻你凯旋,怕扰你父子团聚,便未叨扰。”

“可有伤病?”

李铭淡笑摇头:“有神策卫护卫,怎会有恙?”

高士廉抚须赞道:“神策卫老夫见过,堪称天下精锐。”

“怕是杨广殿前金瓜武士,也略逊一筹。”

李铭谦逊道:“舅舅谬赞。”

“金瓜武士皆武道筑基,吾神策卫仅半数如此。”

高士廉眯眼一笑:“铭儿莫谦。”

“金瓜武士不过百人,你神策卫却有三百。”

“半数便是百五十,皆具低级武将之力。”

“如此精兵,岂可小觑?”

高士廉自觉絮叨,挥手道:“罢了,不提这些。”

“观音婢久未见你,老夫不扰你们。”

“去吧,你熟门熟路。”

言罢,他背手缓步离去。

李铭也不矫情。

高氏兄妹早知他与长孙无垢私会。

何须拘泥俗礼?

他转身沿游廊,单手负后,闲庭信步。

至闺楼下。

窗后,一绝色佳人正低头刺绣。

纤指如蝶,优雅灵动。

她时而抬头,望向远方,似在思念。

不是长孙无垢,又是何人?

长孙无垢似有所感,低头一瞥。

“啪~”锦绣滑落,泪珠无声滴地。

“观音婢,我回来了。”李铭笑得灿烂。

“看,我未受伤,言出必行!”

他平举双臂,转了一圈。

长孙无垢捂嘴轻笑,泪眼朦胧。

李铭幼稚之举,逗得她破涕为笑。

她展颜一笑,宛若春花绽放,美不胜收。

梨花带雨的笑靥,令李铭沉醉。

此刻,他方懂周幽王为何烽火戏诸侯。

只为博佳人一笑。

长孙无垢再抑不住思念,提裙跑下楼。

“铭哥哥,无垢好想你!”

她扑入李铭怀中,馨香萦绕。

李铭环抱佳人,凌空转圈。

佳人笑声清脆,李铭亦觉畅快。

征战四方。

为权,亦为美人。

此刻,他更坚定争霸之志。

无力量,怎护这美好?

他缓缓放下长孙无垢。

她站稳后,羞涩地将头埋入他怀中。

双手紧搂,久久不放。

“怎还害羞了?”李铭轻吻她秀发。

长孙无垢无言,只是依偎。

片刻后,她抬头,眼中情意浓烈。

“铭哥哥,无垢真的很想你。”

她不阻他征战,只愿他知有人在等。

他须平安归来。

熟读经史的她,知男儿志在四方。

虽有闺怨,却愿他追逐梦想。

雏鹰当展翅,翱翔九天!

李铭轻抚她秀发,柔声道:“我知道。”

长孙无垢眉眼弯弯,笑得温柔。

“走吧,铭哥哥,去花园。”

李铭颔首:“好。”

二人携手,漫步而去。

山西,晋阳。

唐国公府门前。

一铠甲身影跪地,身旁一魁梧汉子手足无措。

跪者乃唐国公次子李世民,伤愈未久。

旁人是牛进达,欲扶不敢。

李世民命途奇特,其心腹将领未投瓦岗,提前归附。

约半时辰。

李渊携长子李建成步出府门。

见李世民跪得笔直,面无波澜,李渊眼中闪过怒意。

终化作一声叹息:“逆子,可知错了?”

李世民点头:“孩儿知错。”

李渊眉头舒展:“可教也。”

“起来吧。”

李世民悖逆在前,认错便是台阶。

牛进达如释重负,扶起李世民。

青石板跪半时辰,铁打的身子也难承受。

李世民欲开口。

李渊扫视四周,挥手道:“进府再说家事。”

他心情甚佳,边走边问:“这些日子,你去了何处?”

李世民恭敬答:“辽东,参军。”

李渊一怔:“参军?为何我未闻你消息?”

李世民解释:“借巨鹿郡公柴绍之助,化名柴万,隐姓参军。”

李渊哑然。

此子傲气,竟欲凭己力建功。

不愧是他李氏之种。

怒气渐消,李渊多问几句:“世民,为父为你寻了一门亲事。”

“乃西魏八柱国之一于氏,于仲文之女。”

“于大将军虽逝,于氏未衰。”

“此女乃掌上明珠,贵不可言。”

“关陇贵族世代交好,亲上加亲,甚佳。”

李渊说得兴起,未察李世民脸色铁青。

李建成轻拉李渊衣袖,示意李世民方向。

李渊方见李世民怒容,知他心意未改。

他怒指李世民:“逆子!你还惦记长孙氏女?”

“为何死不悔改?”

“你这叫知错?”

“莫非要学主父偃,五鼎烹而死?”

李建成急劝:“父亲,二弟已认错归家,暂且不提。”

李渊怒不可遏:“滚!死外面别回来!”

他对次子寄予厚望,恨其不争。

李建成拉住李渊,示意李世民跟上。

李世民犹豫,随之上前。

辽东战事已平,他仕途受阻。

欲夺回长孙无垢,需依仗家族。

否则,乱世中熬出头,恐已物是人非。

牛进达大步跟上。

他无欲无求,天下既乱,凭武勇何处不可立足?

辽东郡,平壤城,高府。

数日与长孙无垢相伴,温情脉脉。

李铭乐在其中,却知不可沉溺。

无江山,怎护佳人?

正堂内,他寻到品茶的高士廉。

“舅舅好雅兴。”

高士廉起身,挤眉弄眼:“怎舍下无垢,来找我这老头?”

李铭嘴角微抽,拱手道:“慢待舅舅,铭之过。”

高士廉摆手:“见你二人情好,我高兴还来不及。”

“无垢是我唯一外甥女,我盼她如意。”

“你二人情投意合,我这月老当得称职。”

李铭笑道:“那我得谢舅舅促成这段良缘。”

高士廉大笑:“好,这可是你说的!”

“每月两坛琼浆玉液,否则休想见无垢!”

李铭拱手:“舅舅高明,小子认输。”

气氛融洽,二人相视大笑。

闲聊后,高士廉示意李铭坐下,端起茶杯。

“老夫不白占你便宜,说吧,何事?”

李铭直言:“高句丽已入我手。”

“请舅舅主持政务。”

高士廉一惊。

他原以为李铭求士子。

未料竟托以重任。

他不过治礼郎,怎担此大任?

不愧灭国之雄主!

他摇头:“铭儿,非我不念情面。”

“外戚掌权乃大忌。”

“大隋将倾,你已可称王。”

“无垢将嫁你,高氏为外戚,此事不可。”

“但我可荐良才,助你一臂之力。”

李铭再劝,高士廉坚拒。

李铭暗叹其固执。

兵权在握,外戚何惧?

他仅需高士廉过渡。

待学院与科举成,忠臣自出。

高士廉笑道:“莫劝了,我荐两人,远胜老夫。”

李铭挑眉:“何人得舅舅如此推崇?”

高士廉道:“襄州刺史杜吒之子杜如晦,滏阳县尉。”

“泾阳令房彦谦之子房玄龄,隰城县尉。”

李铭心头一震。

房谋杜断!

他懊悔未早留意。

以为二人初唐方出,却忘宰相岂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