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因为我自己说,夏小姐太过生分。
没想到冷不丁被喊了小名,扭捏的也是我自己。
我不好意思地低了低眉。
“领结婚证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谢过你。”
我由于近年来没有收入流水证明,无法办理赶赴邻国的签证。
见我急于远赴邻国为父亲治病,贺斯年提出了临时领证的方法。
如此一来,我就能够以贺斯年家属的身份,使用他的收入流水办理签证。
唐突了些,但我和他,现在是法定夫妻的关系。
“小事一桩。”
“公司的事,现在进度怎么样?”
我没来得及开口,手机铃声又聒噪作响。
是沈傲的专属铃声。
没有彻底拉黑他的原因,除了担心离婚出岔子以外。
更多的也是害怕自己会像从前一样,因为和他的断联而内耗。
夜里控制不住想他,心脏绞痛到失眠。
可眉心随着他的联络而不自觉皱起时。
我倏然发现,沈傲已经成为了我的过去式。
就像孟晚晚回国的那天,我真正爱的那个沈傲死了一样。
现在,深爱沈傲的夏冉也死了。
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摁断电话,我把他的手机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
“贺律,可以和我一起回国吗?”
“无论起诉沈傲,还是重振夏氏,我都需要你的帮助。”
回国第一天。
经理人很快按照我的吩咐,在核心部门给我安排好了实习生的岗位。
为了符合实习生人设,我放弃了自己一整个衣柜的职业装。
在犄角旮旯里,掏出了一套压箱底的清纯学生服。
又踩上了略显稚嫩的玛丽珍小皮鞋。
值得庆幸的是,尽管年到30,我始终坚持保养和锻炼。
身段仍和18岁一样纤细。
稍微拾掇一下,还真显出几分学生气。
入职手续办理得十分顺利。
我刚泡好黑咖啡回到工位,就遭了当头一棒。
孟晚晚一身A字短裙,扭着翘臀坐在主管位。
被员工众星捧月地抢着递送早餐。
见到我,她相当惊喜。
“夏冉,听说今天有新来的,真没想到是你啊?”
她反复摩挲着纤嫩手指,企图炫耀自己手上崭新的求婚钻戒。
和我的同一品牌,但比我当初的婚戒,还大了几克拉,闪得人睁不开眼。
我会心一笑。
看来沈傲待她不错。
希望他们百年好合,彻底锁死,永远不会来影响我搞事业。
孟晚晚故意抬高了音量。
“一个家庭主妇,居然穿成一副学生样装嫩。夏冉,你今年30,又不是13,真以为大家都是瞎子,看不出来你脸上的褶吗?”
“怎么?以为依靠模仿我,走女强人的路线,就能重新俘获沈傲的心?”
围观的人哄笑成团。
“就她?不知道哪来的土包子,也配和孟主管抢人?从来不撒尿,照不出来自己配不配吧?”
“你们看她的手,红得像只肥虫子一样,好恶心!也不戴个手套遮一遮,没有羞耻心吗?”
其实这只手,已经几乎是废手了。
手腕粉碎性骨折,手心重度灼伤。
医生说,我可能以后再也无法写字和工作。
连吃饭,都要重新用左手练习。
戴手套,也是只为了遮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