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了半张脸，眼神像刀一样：
“要是有一丝不该有的想法，或者做了任何让王府丢脸的事……”
话没说完，但里面的威胁非常明显。
“臣妾……明白。”苏晚卿垂下了眼睛，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一片阴影之下。
她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原来，她存在的意义，是因为这张脸，像另一个人。
一个她从没见过，却已经把她拖进无尽深渊的——影子。
新婚之夜，宸王没有留下。
空荡的新房里，红烛自己烧着，滴下的蜡油像在流血。
苏晚卿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婚床上，听着打更的声音一遍遍响起，直到天亮。
第二天开始，她过上了看起来尊贵，其实很危险的王妃生活。
王府的下人都很精明，王爷的态度就是他们的方向。
早上问安，萧衍甚至没有正眼看她，只是冷淡地说
“王府的事有管家管，王妃身体不好，好好休息就行”，就彻底把她晾在一边了。
她试着想尽点责任。
有一次在花园里碰到了管家处理不了、几个管事嬷嬷争吵份例的事情。
她温和地提出了一个公平的解决办法，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管家偷偷看王爷的脸色。
萧衍当时正背着手欣赏一棵新开的碧桃，听到后甚至没有回头。
只是淡淡地说：“王妃倒是着急。但王府的规矩，不是吟诗作画那种雅事，别插手。”
语气中的看不起和不耐烦，让所有下人头埋得更低，也让苏晚卿手指发冷。
她慢慢明白，她在这王府里，只是一个被精心打扮、
用来展示的泥像，不允许有自己的思想和声音。
日子就在这种无声的折磨中过去了几天。
一天中午，苏晚卿正靠着窗户看院里一小片天空。
贴身侍女云舒急急忙忙进来，脸色有点慌张，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王妃……”云舒想说又停下。
“什么事？”苏晚卿心里一动，有种不好的预感。
云舒压低了声音，很小心地说：
“我刚才在前院，听到王爷身边的长随在议论……”
“说……说柳姑娘很快就要结束在江南的‘静养’，回京城了。”
“柳姑娘？”苏晚卿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就是王爷一直放在心上的那位，大将军府的……柳若璃小姐。”
柳若璃。
这个名字像一声突然的雷，猛地打破了苏晚卿努力保持的平静。
她突然想起新婚那天晚上，萧衍说的“样子像但神不像”。
原来那个“神”，那个她需要去“学”的正主，叫柳若璃。
第二章：璧人还：碎骨焚心一局棋
三天之后，宸王府的大门全部打开。
仪仗很气派！
柳若璃回来了。
苏晚卿站在回廊的阴影里。
她远远的看着。一顶刚软轿停稳，侍女赶忙小心地拉开轿帘。
一个身上穿着月白色云锦衣裙的女人，慢慢的走了出来，她的身体很瘦弱，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一样。
她抬起头看向府门匾额时，露出一张非常美丽的脸。
这张脸的眉眼确实和苏晚卿有三分像，但是更多了一种让人怜爱的柔弱。
早就等在门前的萧衍立刻走上前去，一向冷硬的眉眼居然罕见的露出了明显的温柔和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