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茹被我眼中的戾气惊得后退半步,随即又挺直脊背,拢了拢鬓边的珠花,嘴角勾起熟悉的、带着鄙夷的笑
—— 那笑容,和当年她当众嘲笑我母亲衣料粗鄙时一模一样。
7 侮辱母亲
“不然呢?” 她抬着下巴,语气轻慢得像在谈论一件垃圾,“不过是周家小妾求来的玩意儿,沾着庶出的晦气,留在秦华哥哥的地盘都嫌脏。”
“小妾” 二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心口最软的地方。
母亲在周家当了一辈子妾,日日看主母脸色,连死时都没能入周家祖坟。
可她从未亏过我半分,为求这枚玉佛牌,她拖着咳血的病体从山脚一步一磕头跪到山顶,额头磕得血肉模糊,回来后便一病不起,没半月就撒手人寰。
这些事,唐月茹当年听得津津有味,还曾拿着母亲的血帕当众取笑我 “母女俩都命贱”。
“唐月茹,” 我一步步逼近她,声音冷得像冰,“我母亲敬你是世家小姐,从未与你计较。你凭什么糟践她的心血?”
她却笑得更欢,伸手抚上自己腕间那只李秦华送的羊脂玉镯,声音娇嗲又刻薄:“计较?她也配?一个小妾生的庶女,能嫁给太子做垫脚石已是天大的福气,还敢奢求佛牌庇佑?”
她忽然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带着恶意,“实话告诉你,这佛牌我没扔,就是觉得脏,丢去喂后院的恶狗了 —— 听说那狗,最喜欢啃带血的东西呢。”
“你找死!” 我扬手就要扇她耳光,手腕却被突然出现的李秦华死死攥住
他的指节冰凉,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将唐月茹牢牢护在身后,看我的眼神满是厌恶与不耐:
“谢照月,你闹够了没有?茹儿好心劝你,你竟敢动手伤人!”
我望着他护犊的模样,又看向唐月茹躲在他身后、露出的那双得意的眼睛,忽然笑出了声。
眼泪混着笑声落下,砸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原来庶女的身份是原罪,母亲的心血是糟粕,我的尊严是笑话,连腹中这个尚未成形的孩子,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碍眼的累赘。
小腹的坠痛骤然加剧,像有把钝刀在里面搅动。
我捂着肚子缓缓蹲下,视线渐渐模糊。
“秦华哥哥,姐姐是不是装的呀?方才还那么凶呢……”唐如月趴在太子肩膀小声的说。
太子复杂的看了一眼我吩咐身边的小厮:“来人,将太子妃送回去。”
8太子妃被逼下跪
小厮的手刚碰到我的胳膊,就被我猛地挥开。
我拖着灌铅的双腿扑到唐月茹面前,膝盖重重砸在永辉殿的青石板上,碎石子硌得骨头发疼。
“唐月茹,求你……” 我死死攥住她的裙角,指尖因用力泛白,“把佛牌还给我,那是我娘的命……”
她居高临下地踩着我的手背,鞋尖碾过骨缝,笑得残忍:“庶女也配求我?碎了就是碎了,有本事叫你那死鬼娘来要啊!”
李秦华皱着眉想上前,却被唐月茹拽住袖子撒娇:“秦华哥哥,别管她,我们回房好不好?我怕她身上的晦气沾到我。”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冷着脸转身,任由唐月茹挽着他走进内殿,厚重的木门 “吱呀” 一声合上,将我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