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砚辞看着墙角还在发抖的老周,又看向苏清沅紧绷的侧脸,深吸一口气:“清沅,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这件事危险,我们……”

“沈总。” 苏清沅打断他,紫外线笔的光落在他脸上,“我说过,我只是来完成委托。至于危险 ——” 她关掉笔,转身收拾工具,“是我自己选的路,不用你管。”

她走得很快,工具包上的平安符再次晃过他眼前。沈砚辞站在原地,看着古镜上逐渐淡去的红衣人影,缓缓掏出手机 —— 屏幕上是苏清月今天的复查报告,医生说 “指标稳定,再坚持用药就能控制”。他指尖划过屏幕上苏清月的笑脸,又想起苏清沅刚才攥着肩带的手,心口像被细雨泡过,又酸又沉。

他不能让她出事。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一次,他必须护着她。

雨还在下,地下室的寒意透过鞋底往上渗。沈砚辞看着古镜,握紧了掌心的桃木符 —— 那道红衣人影,还有苏清沅的平安符,似乎都在暗示着,这场关于古镜的劫难,早已将他们两人重新缠在了一起。

第二章:古镜幻影,初现危机

老宅地下室的空气比昨夜更冷,苏清沅将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顶,指尖捏着的灵异探测仪屏幕仍在不停闪烁,红色光点在表盘上绕着圈,最终稳稳停在古镜的方向。临时接的灯泡悬在头顶,线绳随着穿堂风轻轻晃,光影在布满灰尘的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晃动阴影,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蠕动。

她从工具包里掏出一双白手套,指尖刚触到绒布覆盖的古镜,探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 “嘀嘀” 声。绒布下的镜面似乎有了温度,不是金属的凉,而是带着潮气的冷,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苏清沅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绒布 —— 青铜镜身的云纹在灯光下泛着暗绿,那些纹路比昨天更清晰,甚至能看见纹路缝隙里嵌着的暗红碎屑,像凝固的血。

“别装神弄鬼了。” 她对着镜面轻声说,手里的紫外线笔再次亮起。紫光扫过之处,云纹里的暗红突然活了过来,顺着纹路缓缓流动,最终在镜面中央聚成一团模糊的人影。苏清沅的心跳漏了一拍 —— 那影子穿着旗袍,发型是三十年代的卷烫,侧脸的轮廓竟有几分像自己。

不等她细想,镜面突然泛起一层白雾,白雾里渐渐浮现出熟悉的场景:三年前的雨夜,她抱着发着高烧的苏清月,浑身湿透地站在沈氏集团酒店门口,酒店宴会厅的落地窗里,沈砚辞穿着笔挺的西装,身边站着妆容精致的江若彤,两人正接受宾客的祝福,订婚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清沅,我们不是一路人。” 白雾里传来沈砚辞的声音,和当年一模一样,冷得像冰。

苏清沅的手指猛地攥紧紫外线笔,指节泛白。她想后退,脚却像被钉在原地 —— 镜面里的场景还在变,她看见自己冲进去质问,却被沈砚辞推开,苏清月的哭声、宾客的议论声、江若彤得意的笑,像潮水一样涌进耳朵。

“该醒了。” 一个幽冷的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苏清沅猛地回神,却看见镜面里的人影已经变了 —— 红衣女人的脸清晰起来,苍白的皮肤,血红的嘴唇,一双眼睛空洞地盯着她,一只枯瘦的手从镜面里伸出来,指甲泛着青黑,直直抓向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