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后没多久,” 苏清月的声音发颤,“我正看书,突然觉得冷,抬头就看见镜子里站着个穿红戏服的女人,她对着我笑,说‘沈家欠我的,该还了’,我想跑,她就伸手抓我…… 还好我把镜子用布盖上了。”
苏清沅看着床头柜上蒙着黑布的梳妆镜,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半块玉佩 —— 方才在沈家老宅,这玉佩似乎微微发烫,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或许是林晚秋的怨气在靠近。她拿出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沈砚辞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带着几分急切:“清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清月看见幻影了,” 苏清沅的声音有些干涩,“还被抓伤了。沈砚辞,我们得尽快查到林晚秋的死因,她的怨气已经开始针对清月了。”
半小时后,沈砚辞出现在公寓楼下,手里提着药箱和保温桶。他径直走进卧室,给苏清月的手腕消毒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品。“这红痕是灵体残留的怨气所致,” 他拿出一支桃木制成的小簪子,递给苏清月,“这是用开过光的桃木做的,你戴在身上,能暂时挡住怨气。”
苏清月接过簪子,小声问:“沈哥哥,那个红衣姐姐会不会再找我?”
“不会的,” 沈砚辞抬头,目光坚定,“我和你姐会尽快解开诅咒,让她安息。”
等苏清月睡熟,两人走到客厅。沈砚辞打开保温桶,里面是温热的莲子羹:“你早上没怎么吃,先垫垫。” 他顿了顿,又拿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我查过了,当年林晚秋所在的戏班叫‘鸣春班’,旧址在城南的老巷子里,现在虽然荒废了,但或许能找到线索。”
苏清沅喝着莲子羹,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心头的沉重。她看着地图上圈出的 “鸣春班” 旧址,点了点头:“明天一早就去。”
次日清晨,两人驱车前往城南老巷。巷子很窄,两侧的砖墙斑驳,墙角长着青苔,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鸣春班” 的旧址是一栋两层小楼,木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刺耳的 “吱呀” 声,灰尘簌簌落下。
一楼的戏台早已破败,红色的幕布挂在两侧,被虫蛀得满是破洞,台上还散落着几个断裂的戏偶。“这里应该很久没人来了,” 沈砚辞拿出手电筒,光束扫过四周,“我们分开找,注意安全,有情况立刻喊我。”
苏清沅走到后台,柜子里还放着几件褪色的戏服,大多是蓝色和白色,只有一件红色的戏服叠在最下面,布料虽旧,却依旧鲜艳,像是刚被人整理过。她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布料,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 镜子里映出一道红衣人影,正对着她举起一把绣花刀!
“小心!” 沈砚辞的声音突然传来,他冲过来,一把将苏清沅拽到身后。几乎是同时,戏服的碎片突然飞了起来,化作锋利的利刃,贴着沈砚辞的胳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这些碎片是林晚秋的怨气所化,” 沈砚辞捂着伤口,眉头却皱得更紧,“她好像不想让我们碰这些东西。”
苏清沅看着他胳膊上的血痕,心头一紧,从包里拿出纱布递过去:“先包扎一下,我们去阁楼看看,或许账本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