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一千公里偷偷去给男朋友过生日,没想到却看到一个女生在和他喝交杯酒。美其名曰:「只是真心话大冒险。」
泪水模糊了视线,原来自己千辛万苦跨越这么远的距离,得到了这样的回礼。
「陈阳,分手吧。」
看着陈阳无所畏惧的神情,我直接转身离开。
再见面,他却跪下来求我复合。
1.2
高考最后一门收卷铃响,我们像被同时推上两条分岔的铁轨。
陈阳的分数够去海城最好的大学读金融实验班,而我,只能留在本岛读师范——这是妈妈用眼泪换来的妥协,也是我对她半辈子辛劳的偿还。
九月,他北上,我留守。
最初的一年,苏晚把所有周末拆成碎票:周五夜里坐绿皮,周日晚上再爬回来。一千公里,二十二小时,硬座靠背当枕头,我甘之如饴。
苏晚把车票贴成一本「见面日记」,每多一张,就在背面写一句想对他说的话——
「今天海风像你掌心的茧。」
「陈同学,请批准我降落在你锁骨。」
大一课表满满当当,苏晚仍逃课去见他。
师范生有早晚自习,苏晚就买凌晨的站票,站在车厢连接处背教育心理学,灯光晃得字都在抖。
他会在出站口等我,穿白衬衫,领口有洗旧的皂香。
夜里,他宿舍门禁严,我们缩在 24 小时自习室,他用 Python 给我写爱心代码,一行行绿色字符在黑屏上跳动,像极了他眼里闪烁的将来。
后来,他说「学生会忙、竞赛忙、期末更忙」。
我信的。
1.3
直到那张照片——
凌晨一点,他同学发在社交圈:
图书馆昏黄灯光下,他穿卫衣,身边同班女生踮脚替他整理耳机线,笑得比跑道灯还亮。
我放大图片,看见女生无名指上,一枚易拉罐拉环。
我把照片夹进日记最后一页,继续攒钱买车票,像把刀插进胸口再往里推。
大二那年,我得了急性阑尾炎。
手术室出来,麻药未退,我下意识拨他的号码。
机械女声像冰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二天,他才回微信:
「小晚,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忙。」
我盯着屏幕笑,笑着笑着就把输液管哭回血。
血珠顺着塑料管往上爬,像逆行的小流星。
我开始不再主动。
他也默契地沉默。
偶尔深夜,他会发来一句「想你」,我回「嗯」,像给陌生人发节日祝福。
那本车票册,我再没翻开,它被塞进抽屉最底层,压在一叠教案下面,像一具不愿被认领的遗体。
直到他生日。
我没打招呼,用攒了半年的奖学金,坐了最后一趟绿皮。
我想给他惊喜,也想给自己最后一次交代。
1.4
海城的夜像一块烧红的铁板,我拖着行李箱,鞋底被柏油粘得吱呀作响。
烧烤摊的霓虹在雨里晕开,我看见他——
还是那件卫衣,领口却蹭着陌生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