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月却笑了。
笑容冰冷，带着一丝邪气。
“你去告。”
“顺便告诉柳氏，今天这锅汤，只是利息。”
“以后再敢克扣揽月轩的用度，或者送来的东西不合规矩…”
她目光扫过那些珍贵的食材。
“我就天天来厨房‘帮忙’。看看最后，是你们先饿死，还是我先被治罪。”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锥，砸进每个人心里。
那眼神里的狠厉和决绝，让所有人心底发寒。
这真的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大小姐吗？
张嬷嬷也被镇住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现在，”云疏月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厨娘，“给我熬粥。要最好的米，加肉糜，再加一碟清爽小菜。半刻钟内，送到揽月轩。”
“耽误了…”
她目光落在张嬷嬷身上。
“下次倒进泔水桶的，就不止是汤了。”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在小蝶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背影瘦弱，却挺得笔直。
厨房里一片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小声问：“张…张嬷嬷，这粥…”
张嬷嬷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却像泄了气的皮球，咬牙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大小姐熬粥！”
她再横，也怕不要命的。
刚才大小姐那眼神，太吓人了…
仿佛真什么都做得出来。
第四章：隐秘自救，渣男贱女登场
热粥和小菜很快送到了揽月轩。
虽然简单，但米是好米，肉糜也新鲜。
小蝶看着安静喝粥的小姐，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一丝不安。
“小姐…您今天这样…柳夫人那边恐怕…”
“怕什么？”云疏月放下碗勺，语气淡然，“她不敢明着把我怎么样。至少现在不敢。”
侯府再不在意这个嫡女，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逼死嫡女的罪名，柳氏担不起。
至于暗地里的手段…
她彼岸，何曾怕过？
“以后，我们的份例，你去领。他们给，你就拿着。不给，或者以次充好，你就直接闹开来。越大声越好。”云疏月吩咐道。
“闹…闹开？”小蝶有些怯。
“对。就让全府的人都听听，看看侯府的当家主母是怎么苛待原配嫡女的。”云疏月冷笑，“她最好面子，不敢让事情闹大。”
小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吃完东西，云疏月感觉恢复了些力气。
她让小蝶找来一些干净的布和热水。
关上门，她开始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
虚弱，营养不良，落水后的风寒未清。
脸上是陈年烫伤，疤痕狰狞，处理得极其粗糙，显然当时没人用心给她医治。
最麻烦的是灵脉。
堵塞得如同铜墙铁壁，别说引气入体，连最微弱的感应都没有。
真正的废物体质。
“真是…糟糕透顶啊。”云疏月喃喃自语。
但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
越是糟糕，越有挑战，不是吗？
她彼岸，最擅长的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
毒医双绝，岂是浪得虚名？
灵脉淤塞？
在她前世看来，并非无解。
只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方法和药材，过程会极其痛苦。
但这世上，有什么痛，能比得上被信任之人背叛、围剿至死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