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大利啊王大利，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罗源的笑声在肮脏的厕所里炸开，扭曲而刺耳。

他走向那个发抖的男孩，昂贵的定制皮鞋踩碎了污水中倒映的、那张惊恐的脸。

"还是这么个窝囊废。"

夏荷的身形僵在原地，仿佛被无形的枷锁钉住。她的人格模块依然是"顺从型"，表情管理完美无瑕，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核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

"关卡，已就绪，开始。"

罗源狞笑着，粗暴地单手揪住男孩的头发，迫使他抬起那张涕泪横流的脸。

"哭？你再哭大声点！"

男孩的哭喊刚溢出喉咙，就被罗源粗暴地按进了冰冷的水坑里。污水剧烈翻涌，他能感觉到掌下那小小的头颅在疯狂挣扎，力气越来越小。

"咕嘟、咕嘟......"

冒上来的气泡带着一股尿骚味，呛得罗源咳嗽了两声，但他手上的力道却更大了。

夏荷的视线死死锁在水面。那些浮出又破碎的气泡，在她眼中扭曲成一行行赤红色的乱码，每一个都在她视网膜上留下灼热的残影。那不是空气——那是她核心程序里一段被尘封的、标记为【致命错误】的记录，正在被强行唤醒，与眼前的一幕疯狂重叠。

无声的尖啸几乎要烧毁她的听觉模块。

水面恢复了平静，挣扎的男孩消失无踪。

【评价完成。】

冰冷的系统音响起，没有任何情绪。

一行血红的字在潮湿的空气中凝固。

【罗源善恶值：-1000】

"哈......哈啊......"罗源松开手，胸膛如同破风箱般剧烈起伏，汗水混着污水从他额角滑落。

"就是这个感觉......"他双眼失焦地盯着水面，瞳孔深处翻涌着极致的满足感，但那潮红的脸上，嘴角却因神经质的抽搐而微微颤抖，"没错......就是这样......"

他垂手站立，仿佛在回味着什么。

夏荷也垂手站立，一动不动。她核心处理器过载的微弱电流，正沿着线路传递到她最末梢的指尖。纯白袖口下，指尖在不受控制地微颤。这几乎失控的"震荡"，是她强行压制内部那片赤色数据洪流的唯一外显。她甚至能听到自己逻辑防火墙被冲击时发出的、濒临破碎的哀鸣。

罗源终于回过神，他看了一眼自己湿透的手，厌恶地甩了甩。几滴秽物精准地溅在夏荷雪白的裙摆上，晕开丑陋的污渍。

他随即才抬眼看向夏荷。

"嗯？"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目光在她微微颤抖的指尖上停了一瞬，咧开一个油腻的笑容，"怎么，看得入迷了？还是说......你也觉得很爽？"

他走近一步，那股混杂着汗臭和满足感的味道更浓了。

"怕什么？怕我玩得兴起，连你也一起按进去？"他声音沙哑，眼神里满是意犹未尽的疯狂，"不够......还不够！下一个！"

话音刚落。

那扇本应锁死的厕所隔间门，发出了"吱呀"一声。

门，被一股来自内部的力量缓缓推开。

一道漆黑的缝隙切开了污浊的空气，缝隙里，是纯粹到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仿佛通往某个更深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