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刚才在她忙着擦桌子、没注意我的时候,我已经悄悄从针线篮里拿出剪刀,在她放带子的篮子旁边,趁着整理布料的空隙,把那条丝绸带子剪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只要稍微用力,带子就会断掉。
3 梳子诡计
傍晚,小矮人们采矿回来,看到自己的木屋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桌子擦得发亮,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都惊讶极了。他们围着我连连道谢,我只是笑着说:“没什么,之前吃了你们的食物,帮你们打扫屋子,只是报答你们的恩情而已。”
日子又过了几天,我知道王后绝不会就此罢休。果然,这天上午,那个熟悉的老太婆身影又出现在了森林里。这一次,她的篮子里没有带子,而是放着一把镶着珍珠的木梳。她走到我的小屋前,脸上堆着比上次更热情的笑容:“姑娘,上次的带子没帮你系成,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今天我带了一把好梳子,你看这珍珠多亮,你的头发像黑色的海藻一样漂亮,用这把梳子梳肯定更好看,我来帮你梳梳头吧?”
我心里冷笑,上次是绸缎带子,这次倒换了个温柔些的招数。我慢慢转过身,故意让垂在肩头的长发滑下来,那头发确实好看,像上好的乌木浸了月光,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老奶奶,您怎么又来了?”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上次您帮我打扫屋子,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我还没好好谢您呢。”
王后变的老太婆眼睛亮了亮,大概是没想到我还记得“上次的恩情”,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笑得更和善了:“姑娘心眼好,奶奶记挂着你。你看你这头发,这么好的发质,要是好好梳一梳,保管比天上的仙女还好看。”她说着就拿着梳子。
换做以前的我,说不定早就被这漂亮的梳子吸引了。可现在我看着那梳子,只觉得齿缝里似乎藏着细小的针尖——上次她勒我的带子断了,这次肯定换了更隐蔽的法子。我故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奶奶您过奖了,我这头发天天在森林里风吹日晒的,早就毛糙了。只是我刚采完浆果,手上沾了不少泥土,要是弄脏了您这么好的梳子,可就太可惜了。”
老太婆连忙说:“不打紧不打紧!姑娘你先坐下,我帮你把头发理一理,泥土我来擦,这梳子经得住。”她一边说一边往我身边凑,手里的梳子已经递到了我面前,我甚至能看见梳齿尖上一点极淡的绿色,像是涂了什么药膏。
我往后退了半步,刚好靠在我自己搭的木屋门框上,屋里的木桌上还放着我早上磨好的草药粉——那是我跟森林里的老松鼠学的,据说能解不少轻微的毒。“奶奶,您别急呀。”我笑着指了指院子角落里的浆果,“我昨天采了些浆果,正想磨点,您要是不着急,不如等我磨好,再梳头发,您看行吗?”
王后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多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和善:“好呀好呀,姑娘有心了。只是磨浆果会不会太累?奶奶帮你吧。”她肯定是想快点把我哄住,好动手用那把梳子。
我心里早就有了主意,故意装作开心的样子:“那太好了!只是那石磨有点沉,我一个人磨确实费劲。奶奶您先坐着歇会儿,我去把拿浆果。”我转身进屋,从陶罐里舀出早就装好的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