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我妈还在发抖,嘴里不停地念着:「完了,全完了……」
温言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柔声安慰道:「阿姨,绵绵,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妈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我看着温言专注开车的侧脸,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温医生,谢谢你。」
「叫我温言就好。」他笑了笑,「举手之劳。」
车子在夜色中穿行,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但我知道,我们暂时安全了。
可齐昭的势力遍布全国,我们又能躲到哪里去?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齐昭阴冷暴怒的声音。
「舒以宁呢?让她接电话!」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在。」我冷冷地回答。
「齐绵绵,」齐昭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别跟我耍花样!我再问一遍,你妈在哪?」
「我不知道。」
「好,很好。」齐昭怒极反笑,「你以为你们跑得掉吗?我告诉你们,除非你们死了,否则,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你们找出来!」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诡异的哭腔。
「绵绵,你告诉妈妈,让她回来……把解药给我……」
「爸爸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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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爸爸求你了……」
这五个字从齐昭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黏腻和虚假。
我几乎要笑出声。
求我?
那个在我发高烧快要死掉的时候,只冷冷丢下一句「女孩子就是娇气」的男人。
那个在我妈被系统电击到口吐白沫时,嫌恶地让人把她拖走的男人。
现在,他居然在求我?
「解药?」我握着电话,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什么解药?」
电话那头的齐昭愣了一下,随即是更狂躁的怒吼:「别给我装傻!就是生日那天,你妈给我喝的药!解药呢?!」
「哦,那个啊。」我故意拉长了语调,「没有解药。」
「不可能!」齐昭的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我的耳膜,「舒以宁那个贱人,她肯定藏起来了!她就是想用这个来拿捏我!齐绵绵,我命令你,马上把解药交出来!」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挂了电话,拉黑。
世界清静了。
温言把我们带到了他在郊区的一栋小别墅。
「这里很偏僻,他们暂时找不到。」他给我们倒了热水,「你们先住下,有什么事我们再想办法。」
我妈捧着水杯,眼神空洞,像是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我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妈妈,别怕,一切有我。」
她看着我,眼泪掉了下来。
「绵绵,都是妈妈没用……」
「不。」我帮她擦掉眼泪,「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安顿好我妈,我找到了温言。
他正站在院子里打电话,眉头紧锁。
看到我,他挂了电话,对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温言,」我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们只是你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