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见到我结婚成家。
我求了相恋6年的女友27次,都被她敷衍推辞。
我以为她是忙于工作,抽不出时间。
一转头,却看到她和公司男合伙人结了婚。
1
母亲躺在病房里,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隔着门板传出来,听着让我心焦。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手指又一次拨通女朋友苏晚的号码。
这是我母亲生病以来,我给她打的第27通电话。
“阿默,再等等,我这边项目忙一定跟你去领证。”
电话那头的苏晚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敷衍,在电话挂断的时候,我还隐约听到有男人的轻笑声。
母亲是上周查出来的癌症晚期,医生说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她清醒时拉着我的手,话都说不利索,却反复念叨着“妈不放心你,我走了你可怎么办啊,如果能活到你成家就好了”。
我和苏晚在一起六年,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我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我们也在事业上相互支持。
她要事业,我就把求婚的事一推再推;
她要自由,我就学着做那个“懂事”的男友。
这么多年,我从没逼过她和我结婚,但这次因为母亲重病,我27次提领证,却被拒绝了27次。
开始时,我觉得可能等她忙完这阵就好了,直到昨天晚上,我刷到了林舟的朋友圈。
林舟是苏晚的竹马,也是她公司的合伙人。
他发了张红本本的照片,配文就五个字:“终于把美女合伙人娶回了家。”
照片里,苏晚笑着靠在他肩上,手上的钻戒闪得晃眼。
原来“下次一定”,是给我的下次,她和别人早就把“这次”做完了。
2
手机在掌心震动,又是苏晚的微信:“阿默,妈那边情况怎么样?我明天上午一定过去,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盯着屏幕,突然笑出声。
路过的护士被我的笑声吓了一跳,皱着眉头问我:“你怎么了?在走廊里小声点。”
我刚想道歉,病房的门却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叹气:“家属,做好准备吧,老人家血压掉得厉害。”
我冲进病房时,母亲已经睁不开眼了,呼吸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泪砸在她手背上。
“妈,我错了,我不该让你等这么久,我这就带你去见苏晚,我们马上领证……”
她的手指动了动,像是想摸我的脸,最终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红色的直线像一道鸿沟,把我和这个世界彻底隔开。
直到手机再次震动,我才清醒过来。
苏晚又发来消息:“阿默,我刚结束应酬,明天一早我就去医院,给妈带她爱吃的桂花糕。”
我没回,只是慢慢站起来,走到窗边。
我拉黑了苏晚的号码,又关掉手机。
窗外的天慢慢黑下来,走廊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却照不进我心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母亲最后还是走了,带着她唯一的却没完成的心愿,彻底地离开了我。
3
停尸房的冷气比病房更刺骨,我裹紧了外套,还是觉得寒意从脚底往上钻。
母亲躺在铺着白布的推车上,我蹲下身,用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