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看着挡在面前的小红，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苏妄，脑子里一片空白。直播间的弹幕更是炸开了锅，密密麻麻的文字几乎覆盖了整个屏幕：
“我靠！这是什么操作？NPC 居然在保护玩家？”
“那个穿西装的死得好惨，但是这个疯子…… 他到底在干嘛？”
“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他给 NPC 画画，NPC 就帮他打怪物？”
“这游戏还能这么玩？我之前看的那些玩家都是躲着 NPC 走，他倒好，直接跟 NPC 交朋友？”
“疯了疯了，这游戏和这个玩家都疯了！”
苏妄没管直播间的弹幕，他走到小红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谢谢你呀，小红。你真勇敢。”
小红抬起头，看着苏妄，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虽然她的脸依旧恐怖，但这一笑，却让人觉得有了一丝温度。她拉着苏妄的手，朝着走廊深处走去，似乎在给他们带路。
林野反应过来，赶紧跟上。剩下的三个人也不敢犹豫，连忙跟在后面。他们走在走廊里，原本那些诡异的哭声和粉笔声都消失了，只有小红的脚步声和裙摆摩擦地面的声音。
走了大概十分钟，小红停在了一间教室门口。这间教室的门是敞开的，里面的课桌上摆满了破旧的玩具，黑板上没有写字，而是画满了小红花，只是每一朵花都有残缺，像是被人撕掉了一部分。
“这就是小红的教室吗？” 苏妄走进教室，四处看了看。
小红点了点头，指着黑板上的小红花，又指了指自己的裙子，似乎在说什么。苏妄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铅笔，在黑板上画了一朵完整的小红花，比之前画的那朵更大，花瓣也更鲜艳。
“这样就完整了，对不对？” 苏妄笑着说。
小红看着黑板上的小红花，眼睛里的水光越来越亮。她突然转身，朝着教室后面的储藏室跑去，很快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朵用纸折的小红花。那朵纸花已经有些发黄，边缘也磨损了，但看得出来，它被人精心保存了很久。
“这就是你的花吗？” 苏妄接过纸花，轻轻摸了摸。
小红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就在这时，电子音再次响起：“副本任务完成：找到小红的花。当前副本剩余玩家：5 人。请各位玩家等待传送，传送将于十分钟后开始。”
听到这句话，剩下的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林野看着苏妄手里的纸花，又看了看小红，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他之前一直觉得苏妄是个疯子，是个累赘，可现在他发现，这个疯子，似乎比他们所有人都更了解这个游戏。
“你怎么知道小红想要的是这个？” 林野忍不住问道。
苏妄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她告诉我的呀。她一直在哭，说她的花丢了，找不到了。我给她画画，她就开心了。”
林野愣了一下，没再说话。他知道，苏妄说的 “她告诉我的”，其实是他自己的感知。这个患有妄想型精神分裂症的年轻人，能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东西，能听到他们听不到的声音。在这个恐怖的游戏里，他的 “病”，反而成了最强大的武器。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电子音再次响起：“传送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