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坐在床边，脑中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厉司辰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却没再逼近。他目光沉静，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依旧牢牢锁住我，仿佛要看穿我的每一个情绪。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厉司辰没立刻回答。
他缓缓走到窗前，背对着我，修长的身影被窗外透进的月光镀上一层银边，整个人看起来不再像个病人，反而像是从地狱里走回来的掌控者。
良久，他才开口，嗓音低沉而平静：
“他们说，我车祸后脑死亡，成了植物人。”
“他们对外宣布，厉家大少爷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醒，让所有人等着我死，等着我退出厉家的权力中心。”
“他们甚至已经开始安排我的‘身后事’，包括……联姻、分家、夺权。”
我怔怔地听着，心脏一点点下沉。
“而实际上，”他转过身，目光直视我，那双眼里再没有半点温润或柔情，只剩下冰冷与锋利，“我从未昏迷过。只是……不能动，不能说话。”
我猛地睁大眼睛：“你……你是说，你被……控制了？”
“不是控制。”他冷笑一声，“是我选择装下去。”
“为什么？”我声音发颤，几乎带着哭腔，“为什么要装？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我以为你这辈子都……”
“我知道。”他忽然打断我，声音低了几分，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我知道你为什么嫁给我。”
我愣住。
“你弟弟出车祸，需要手术费，你被逼无奈，签了协议，嫁给我这个‘活死人’。”他缓步朝我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我心上，“他们逼你，是为了堵住外界的嘴，也是为了对外制造‘厉司辰即将苏醒’的假象，好稳住厉家的股价和名声。”
“而你……就成了那个牺牲品。”
我浑身一震，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原来，我以为的“命运安排”，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局。
而我，只是他们手里的一颗棋子。
“你装了一年，”我哽咽着开口，“就为了……等我？”
厉司辰站在我面前，沉默片刻，才低声开口：
“我装了一年，是为了等一个能让我彻底翻盘的机会。”
“也是为了等你……自己发现真相，或者……等我有机会告诉你，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大脑一片混乱。
“那现在呢？”我轻声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厉司辰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复杂得让我心头一颤。
“现在，”他缓缓开口，嗓音低沉而坚定，“我不会再装了。”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也要……保护你。”
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厉司辰……这个我以为已经“死去”的男人，这个我以为再也不会有任何情感波动的“植物人”，此刻却站在我面前，用一种近乎温柔又强势的语气，说他会保护我。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