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说得毫不客气。
江澈连忙打圆场：“妈，芷儿刚来，您别吓着她。”
“芷儿别怕，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好一个刀子嘴豆腐心。
前世，我被灌下毒酒后，就是她，亲手让人把我抬去了江晏的院子。
我屈膝跪下，从江澈手中接过另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递上去。
“母亲，请喝茶。”
婆婆瞥了我一眼，正要伸手。
我却忽然手一抖，茶水洒了些许出来，溅在她的手背上。
“哎呀！”
婆婆惊呼一声，猛地缩回手。
江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云芷！你怎么回事！”
我慌忙跪在地上，惶恐地磕头。
“对不起，母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毛手毛脚！成何体统！”婆婆怒斥道。
一旁伺候的佣人赶紧拿来毛巾。
就在这片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婆婆原本紧锁的眉头，在被那几滴茶水溅到后，不自觉地舒展开来。
她有常年性的偏头痛，今早尤甚。
而我刚刚在那杯茶里，加了一味极微量的“川芎滴露”。
是我云家秘传的方子，对缓解头痛有奇效，无色无味，入水即化。
婆婆擦着手，嘴里还在数落，但语气里的火气明显消了。
“行了行了，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碍眼。”
江澈扶起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和审视。
“芷儿，你太紧张了。”
我低着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对不起，阿澈，我给你丢人了。”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只有我自己知道，刚才那一抖，是故意的。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云芷，柔弱，可欺，上不了台面。
这样，才能让他们放下戒心。
敬茶风波过后，江晏才姗姗来迟。
他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穿着一身潮牌，与这古色古香的厅堂格格不入。
“哟，大清早的，就训上新媳妇了？”
他吊儿郎当地走进来，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
婆婆见了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知道回来！看看你哥，再看看你！整天不务正业！”
江晏掏了掏耳朵，一脸无所谓。
“哥是人中龙凤，我就是地里泥鳅，比不了。”
他走到我面前，递过来一个红包。
“嫂子，新婚快乐。”
我伸手去接，他却在我碰到红包的瞬间，用指尖在我手心飞快地划了一下。
一个问号。
他在问我，昨晚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我面不改色地收下红包。
“谢谢二弟。”
江澈的目光在我们之间逡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阿晏，你也是，都多大的人了，别老让妈操心。”
“知道了知道了。”江晏敷衍着，转身就要走。
“站住！”江澈叫住他，“过几天就是家族药材甄选会，你必须参加。”
江晏的脚步顿住，脸上闪过一丝烦躁。
“我不去，我对那些草根树皮没兴趣。”
“这是命令。”江澈的语气不容置疑。
兄弟俩之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3
那之后，江澈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提起《青囊注》。
他不再逼问，而是换了一种更温和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