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秦瑶，声音干涩。
“她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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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瑶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而纪承宇，他的震惊在短暂的持续后，迅速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是愧疚吗？
不。
是烦躁。
是一种自己的所有物突然变得棘手，脱离掌控的烦躁。
他一把抓起那份诊断报告，视线在“恶性肿瘤”几个字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猛地抬头看我。
“蔚晚，这种玩笑不好笑！”
看，这就是我的丈夫。
在他眼里，我连生病，都是为了博取他关注而耍的手段。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纪承宇，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我指了指报告单右下角，主治医师的签名和医院的钢印。
“你可以打电话去医院核实，或者，你现在就可以带我去做个全身检查。”
我的坦然，让他的指控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捏着那张纸的手，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玩笑。
这是真的。
他的妻子，得了癌症。
而他，就在不久前，还因为她挂断电话而暴怒，还撕毁了她的离婚协议。
一种迟来的、陌生的情绪，像是钝刀子割肉，缓慢地凌迟着他的心脏。
但男人的自尊，让他无法在此刻低头。
他将矛头转向了旁边瑟瑟发抖的秦瑶。
“瑶瑶，你先回去。”他的声音冷硬。
秦瑶如蒙大赦，她不敢再看我一眼，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别墅。
现在，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纪承宇深呼吸，似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放软了语气，试图用他惯用的方式来安抚我。
“晚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生病了……离婚的事，我们先不提，好不好？我马上联系最好的医生，我们好好治病。”
他想来拉我的手。
我像躲避瘟疫一样，后退一步。
“纪承-宇。”我叫着他的全名，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辞。治病？好啊。把我们婚后所有财产做个清算，属于我的那一份，一分不少地打到我账上。我拿着钱，自然会去找最好的医生。”
“至于你，”我冷冷地看着他，“就和你那朵随时会心脏不舒服的白莲花，一起滚出我的世界。”
他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
“蔚晚，你非要这样吗？我都说了……”
“你说的不算。”
我再次打断他，“财产，或者法庭，你选一个。”
“你！”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胸口剧烈起伏。
他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只要他稍微哄一哄，就会像以前一样乖乖听话。
他从未想过，我会真的如此决绝。
“你想要多少？”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屈辱和不甘。
“不多。”我拿出手机，调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展示给他看。
那是一份详细的资产清单，不仅包括了明面上“承宇科技”的股份，不动产，现金流。
更包括了他偷偷转移出去，用来给秦瑶的工作室输血的那几笔巨款。
每一笔的转账记录，时间，金额，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