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et collapsing!】(市场正在崩溃!)
几乎就在这条信息抵达的下一秒,另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脸色惨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破入口处凝固的空气,踉跄着扑到主位前,声音因为极致的惊恐而劈叉变调,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场合。
“陆总!不好了!陆总!!”
“我们的股票!陆氏集团的股价……刚刚……刚刚突然雪崩!断崖式暴跌!百分之……百分之三十!不!四十了!还在跌!根本止不住!!”
“操盘手说……说是有无法估量的庞大资本在集体做空!不计成本!!”
男人因为腿软,几乎要跪倒在地,汗如雨下,“很多……很多合作方突然同时宣布终止合同!银行也在催缴贷款!像是……像是约好了一样!”
“陆总!完了!全完了!!”最后的哭腔,撕心裂肺。
哗啦——
这次是陆建明猛地起身,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噪音。
他脸上先前那点施舍的温和、被顶撞的恼怒、以及刚刚升起的惊疑不定,此刻全部被一种极致的、无法理解的震骇和恐慌所取代。
他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脸色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惨白得像刚从坟墓里挖出来,额头上瞬间沁出密集的冷汗。
他死死地瞪着我,眼珠剧烈颤抖,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这个“贫民窟里捡回来”的儿子。
眼前的一切——国际巨鳄的恭敬合作书,家族股市的莫名崩盘,几乎同时发生,像两只无形却无比凶狠的巨手,一左一右,同时扼住了陆家的咽喉!
而这一切的焦点,似乎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我。
在一片兵荒马乱、杯盘狼藉、无数道惊惧目光的聚焦下,在陆家看似坚固的商业帝国发出令人牙酸的崩塌声中。
我,这个刚刚被陆允讥讽为“以退进进”、“贪得无厌”的孤儿。
终于慢条斯理地,将那只老旧不堪的翻盖手机,放回了裤兜。
然后,在死一般的寂静和陆建明那几乎要喘不上气的剧烈颤抖中。
我微微抬眼,看向我那位名义上的生父。
旁边,有人手忙脚乱地捡起方才G&F那位管家恭敬递上、却被我无视而掉落在地的合作意向书。
烫金的封页上,一个隐秘的、几乎不为人知的徽章标记在灯光下一闪而过——那是一个缠绕着荆棘与蛇的权杖图案,极致的古老与尊贵。
陆建明的目光猛地捕捉到了那个徽记,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天灵盖,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比听到股市崩盘时更加骇然,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指着我,嘴唇哆嗦得不成样子,声音嘶哑破碎得几乎不成调:
“你……你……那个徽记……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着他,看着这满堂刚刚还充斥着傲慢与偏见,此刻却只剩下恐慌和荒谬的浮华。
晃了晃不知何时被侍者下意识递到手中的红酒杯,殷红的酒液在剔透的水晶杯壁上挂出妖异的痕迹。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轻描淡写的弧度。
“我?”
“听说过‘鬼手圣医’吗?”
3
目光落在陆建明惨白如纸、冷汗淋漓的脸上,声音不高,却像一颗子弹,精准地钉入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