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里是…”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

“这里是盘龙帝国,青林镇赵家。”少女将药碗放在床边小几上,细心地将软枕垫高让他靠得舒服些,“我叫赵灵儿。三天前家仆在镇外荒坡发现你昏死在那儿,就把你带回来了。医师说你气虚体弱,受了风寒,得好生将养。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

陈玄张了张嘴,749局、昆仑山、龙血、祭坛…这一切该如何说起?

最终,他垂下眼睫,哑声道:“陈玄。多谢赵小姐救命之恩。我…我不记得了。”

失忆,是最拙劣也最有效的借口。

赵灵儿信了,眼中同情之色更浓。“没关系,你先把身体养好。爹爹那里我会去说的。”

她端起药碗,细心地将药吹凉,一勺勺喂到陈玄嘴边。药汁苦涩,但陈玄却从中尝出了一丝奇异的甘甜。他不知道这是赵灵儿特意加了的蜂蜜,还是那滴龙血改变了他的味觉。

养伤的日子漫长而平静。陈玄慢慢了解到,这是一个名为元武大陆的地方,四分天下——盘龙、大武、召陵、盟炎四大帝国征战不休,民不聊生。他所在的是盘龙帝国边境的一个小镇。

赵家是镇上的富商,主营药材和布匹生意,家境殷实。赵灵儿是独女,心地善良,待他极好。只是赵家老爷赵德坤看他的眼神总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一个来历不明、手无缚鸡之力(表面上)的落魄之人,如何配得上他赵家的千金?

陈玄能下地行走后,开始帮着赵家处理些账目杂事。他现代人的思维和计算能力,让赵家的账房先生啧啧称奇。但赵德坤对此不以为然,认为那只是些“奇技淫巧”。

直到某次,赵德坤酒后几乎挑明要将他“请”出赵家,是赵灵儿,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第一次鼓起勇气,斩钉截铁地对父亲说:“他无处可去!若爹爹非要赶他走,那…那我便招他入赘!”

满堂皆惊。

陈玄看着那个挡在自己身前,肩膀微微发抖却一步不退的少女,心中某块坚硬的地方,悄然松动。

他成了赵家的赘婿。镇上难免流言蜚语,说他走了狗屎运,攀上了高枝。他充耳不闻,每日只是默默做事,夜深人静时,才会对着星空,感受着体内那滴并未消失、只是沉寂下来的龙血所带来的细微改变,以及那深埋骨子里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杀戮技艺。

他想,就这样吧,护着这个给予他温暖的女子,在这乱世偏安一隅,平淡了此残生也好。

2 匪患突生

成为赵家赘婿后三个月,陈玄已逐渐适应了这个世界的日常生活。他体内的龙血虽然沉寂,但仍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他的体质——力量、速度和反应能力都在缓慢提升,五感也变得异常敏锐。

赵灵儿对他极好,不仅生活上无微不至,还常常找来各种书籍让他了解这个世界。陈玄学习能力惊人,不到三个月时间,已经对这个名为元武大陆的地方有了相当深入的了解。

这是一个尚武的世界,有着独特的修炼体系。武者分为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低。每品又分上、中、下三阶。据说一品之上的强者,甚至有移山填海之能。不过在这边境小镇,能有个七品武者就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