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家庭聚餐，我刚宣布买房，妹妹就理直气壮地摊开了一张清单。
“姐，你买房太好了，正好我跟阿哲要结婚，你这房子就给我们当婚房吧。”
“清单上写的，保时捷卡宴、五十万彩礼，一分不能少，还有老凤祥的三金，你作为长姐，得给我们备齐了。”
我妈在一旁敲边鼓：“你妹妹说得对，你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好的房子干嘛？早晚要嫁人的。”
我看着他们，笑了。
十年，我每月给家里转三万，一天都不曾落下。
他们用我的钱，住着大房，开着豪车，穿着名牌，却把我当成可以无限压榨的提款机。
妹妹见我不说话，开始撒泼：“你不给，我就去你公司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吸血我们全家的！”
我轻轻放下筷子，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了：“好啊，你去闹。”
1.
那顿饭最终不欢而散。
我摔门而出的时候，还能听见背后我妈的咒骂和我妹姜月盈的尖叫。
“姜月初，你这个白眼狼！翅膀硬了是不是！”
“没良心的东西，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女儿！”
我钻进车里，将油门踩到底。
城市的霓虹在窗外飞速倒退，光怪陆离。
手机在副驾上疯狂震动，屏幕上闪烁着“妈”这个字。
我任由它响，直到它自己消停。
没过几分钟，我爸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向来是唱红脸的那个。
我划开接听，没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
“月初，你别跟你妈和妹妹计较，她们也是为了你好。”
我盯着前方的红灯，扯了扯嘴角。
“为我好？逼我把新买的房子送人，再倒贴一辆车五十万彩礼，是为我好？”
“你妹妹要结婚了，这是大事。你是姐姐，帮衬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他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压力。
“我帮衬得还不够？”
“十年，每个月三万，一天没断过。一共三百六十万。”
“爸，你和我妈一个月退休金加起来不到八千，你们住着市中心一百八十平的房子，开着五十万的车，月盈从头到脚一身名牌。”
“这些钱，从哪里来的？”
我每说一句，电话那头的呼吸就沉重一分。
说到最后，他彻底沉默了。
我没给他喘息的机会。
“你们为我好，是为我口袋里的钱好吧？”
“爸，我不是傻子。”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绿灯亮起，我一脚油门，车子窜了出去。
回到我那套刚刚装修好的新房，屋里还带着淡淡的油漆味。
我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盯着天花板。
十年。
我像头蒙住眼睛的驴，为这个家勤勤恳恳拉了十年磨。
他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还觉得不够。
他们要的是我的骨髓。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一条微信消息。
姜月盈发来的。
一张她和未婚夫阿哲的亲密自拍，配文是：“姐，我们下个月订婚，别忘了你的承诺哦。”
看着照片里她那张和我相似，却因娇惯而显得天真的脸，我关掉了手机。
2.
第二天，我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
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我从未见过的几个远房亲戚。
